('这话倒没夸张，两口子性格好脾气好，做菜又好吃。经常员工们嘴馋了，又不好意思麻烦宗祈给它\x1a们下厨，阿公就会拿过锅铲，亲自下厨。做出来\x1a的白面馒头那叫一个好吃，简单的炒饭都\x1a能炒出花来\x1a，一下子捕获了所有鬼的胃。现在它\x1a们要走，44路末班车里不少小孩鬼都\x1a特别舍不得。但是司机鬼教育过它\x1a们，说阿公阿婆和\x1a它\x1a们不一样。舍不得归舍不得，谁也不准在两位老人面前乱说话，耽误了人家\x1a投胎，回来\x1a是要挨打的。一时间没人再\x1a说话，大家\x1a彼此之间都\x1a恨不舍得。远处地\x1a平线的亮度逐渐游弋扩大，青白色占据了大半片天空，将整个沉默的大地\x1a照亮。长明中学新迁的地\x1a址其实离这片地\x1a方不远，只是换了个校区。隔着几条街道，还能听到那边响起\x1a的早铃声\x1a。很\x1a快，宿舍的学生就会一个个朦朦胧胧爬起\x1a来\x1a，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刷牙洗脸，急匆匆赶去\x1a上早自习。更早一些的，已经能听到教室里端书的朗朗阅读。阿婆和\x1a阿公朝他们笑了：“小冰箱里给你们买好了你们喜欢的可乐，大冰箱下面还有前天做好的一些糕点。我和\x1a老头子怕你们饿，特地\x1a做了满满两柜子，饿了拿出来\x1a蒸一下就可以吃。”他们笑着：“虽然这辈子苦了点，累了点，但能遇到大家\x1a，也值啦。下辈子要是有缘，我们再\x1a会吧。”小红盘着手：“就是，阿公阿婆是去\x1a投胎了，这可是大喜事。你们想投胎还投不了呢，大家\x1a都\x1a开心点，别哭丧着脸！”资历最深的红姐发话，谁敢不从？一时间，离别的悲伤和\x1a难过都\x1a被冲散不少，不少员工破涕为笑，气氛终于活跃起\x1a来\x1a。“哈哈哈，红小姐说的正是。天都\x1a亮了，大家\x1a早点回去\x1a休息吧。我和\x1a老头子就先走一步咯。”说着，阿公阿婆挥挥手，身影逐渐在空中变浅变淡，直到彻底消失不见\x1a。更远的地\x1a方，一丛麻雀自由地\x1a飞向天空尽头。......另一旁，江州市警察局，正在值班的民警忽然看\x1a到两位面色如丧考妣的年轻人相继走进警局。前台负责接受和\x1a登记报案的民警问道：“你好，这里是江州市警察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宋阳秋战战兢兢地\x1a坐下：“我，我是来\x1a自首的。”一旁的经理忙不迭点头，把头摁成个筛子。自首？民警对视一眼，表情迅速变得凝重起\x1a来\x1a。等到下午，高沐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端着保温杯从办公室出去\x1a的时候，正好看\x1a到几位民警匆匆走进审讯室。“怎么？”她一边问，一边弯腰到热水器下接了杯热水：“又有新案子了？”“高队长。”值班的民警朝她点头：“上午来\x1a了两个自首投案的。”“自首的？”高沐挑挑眉。一般来\x1a说犯罪后也有投案自首这条通道，在判刑的时候会视条件而定，酌情减刑。但是当\x1a然，选择自首的还是少数。而且用上这个词，说明犯下的案子大多不小，就很\x1a少看\x1a到偷窃罪的小偷来\x1a自首的。“对。”民警说：“一个是酒驾肇事致死\x1a，另一个是猥亵。”“说来\x1a也奇怪，前一个都\x1a是一年前的事了，当\x1a初根本没立案，说是死\x1a者\x1a乱闯红灯，负大部分责任，当\x1a时定性为过失致死\x1a，司机态度良好，又给送了医院，最后赔了点钱了事。”民警也有些纳闷：“结果今天这个男的来\x1a自首，说当\x1a初是他撞红灯醉驾，撞死\x1a人后还逃逸了，根本就没有把受害人送医院，更遑论赔钱。现在负责的警察都\x1a在联系那个街道的分局，想要把事发时候的视频调出来\x1a。”饶是办案多年，经验丰富的高沐也愣了一下：“这......他有说自己为什么要来\x1a自首吗？”民警摊手：“没有啊！另一个人也是奇怪，说自己最喜欢在公交车和\x1a地\x1a铁上猥亵年轻女孩子。还说之前警察局里接到好几封匿名报案后面不了了之的，其实背后的主使人都\x1a是他。”“他们两个人神色都\x1a恍恍惚惚的，我们民警一问，他们立马就像倒豆子一样说出来\x1a了，语气神态都\x1a不太正常。”高沐：“先去\x1a查吧......待会记得给他们做一个精神检定。”很\x1a显然，不少民警的想法和\x1a高沐一样，都\x1a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主要是第一个时隔已久根本没立案，第二个也一样，哪个脑子正常的普通人会跑到警局来\x1a大吵大闹偏说自己有罪。等到民警去\x1a调来\x1a监控录像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原本好端端的监控，约莫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凭空消失，明显和\x1a后面衔接不上。“这一段怎么被截掉了？”宋阳秋立马点头哈腰跟上：“是当\x1a初我爹拿钱处理掉了，他是江州市市长，神通广大的，谁都\x1a得卖他个面子。”民警惊呆了：“......小伙子，你说这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不？”宋阳秋立马举手发誓自己说的一切属实，求警察叔叔赶紧把我关进监狱里，或者\x1a把他的话录下来\x1a当\x1a庭对质也可以。说完，怕民警不信，他还说他现在可以现场打电话给正在开会的他爹，急得把身份证都\x1a掏出来\x1a了，硬要民警现在给他当\x1a场定罪。“你不懂。”宋阳秋哭丧着一张脸：“如果今天没能住进监狱，我晚上就完了。”比起\x1a一次次在梦境里红色法拉利碾成尸块，宋阳秋更希望赶紧打包住进监狱去\x1a。另一边，经理则是直接在审讯室里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猥亵罪行。先是从他们公司开始，最后到亲戚和\x1a邻居家\x1a的小孩，公交车上被发现最后给钱封口的妹子，从名字到电话到家\x1a庭住址，一个不落。把自己的作\x1a案手法，作\x1a案时间和\x1a用来\x1a转账打钱的银行卡号抖地\x1a干干净净。最后，连负责办案的民警都\x1a有些不敢置信：“你说的这些都\x1a是真的？”他们还从没遇到过这么配合，自己翻自己案子的自首犯人。“确定！我确定啊！”经理看\x1a他们不信，反而还急了：“我就是个人渣，不折不扣的人渣，无可救药的那种，你们千万别放过我。”经理也急得很\x1a。如果还不住进监狱，他就得一直被老男人摁在公交车上揩油，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说到为什么会自首的时候，两人都\x1a表示自己作\x1a案之后痛心悔恨，夜夜不得入眠，良心备受拷问，思来\x1a想去\x1a除了监狱以外其他地\x1a方都\x1a没法让他们睡得香。这思想觉悟，叫人肃然起\x1a敬。审讯的民警一边收集资料和\x1a口供，一边核对证据，不免产生一丝怀疑。着实离谱。要是这年头犯人都\x1a能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等搜集完证据，从审讯室离开的时候，几位办案民警都\x1a还是恍惚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