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容念惊讶无措的是,这种感觉好像有些熟悉。
难道上次在604亲吻他的人也是……
“那个啊,不是我呢。”贝泽尔温柔地浅吻着他的唇,胸膛起伏着,摩挲着他的头发。
低哑的声音,有一种极点的冰冷感,仿佛压抑到极端的炙热:“剧院老板的情人,情人之间的亲吻,为什么要羞耻?”
故作无辜的问询。
容念再次推开祂放在胸口的手指,不住摇头:“可以了。”
贝泽尔怔怔地看着他发红的耳尖,有些遗憾又餍足的喟叹。
祂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回味,还是平复,回答道:“那扇红色的门,是愤怒,是嫉妒,是杀意,是恐惧,是恨意,是……一切一切人类极端的情感。任何生物一旦在特殊状态进入了那扇门里,就会出现在这个独特的空间里。这里会诞生另一个他们。也许是跟真正的他们截然相反,也许是放大了他们某方面性格或情感。”
“这里是剧院,是幻想之地。幻想和现实的区别,本来就是照镜子,但又格外夸大。基于真实,却又比真实更纯粹更浓烈更极端。”
贝泽尔微微阖眼:“人会喜欢那个更极端,更艺术化的自己吗?另一个自己又会喜欢真实的自我吗?两者相遇的时候,便是湮灭。只有一个能活下去,能存在。就像照镜子。当镜子里有另一个自己的时候,无论如何都看不到门。只有镜子打碎,只有一个自己的时候,才能看到那扇离开的门。”
祂看向一直静静听着的容念:“但你是特别的。”
容念想了想:“可我见到了另一个我。”
虽然时间短暂了点,但的确看到了。
在二周目,他一看到就感到终于可以退休了,早知道他死了对方就会代替他出去,他当时就死。
不对,他当时的确死了,只不过是被淹死的,而不是被对方杀死。
而对方在他被淹死前就消失了。
他差点以为,看到的那个自己是宗定夜伪装的。
不过后面他又看到了一次,在606b的窗户倒影里和房间里。
那是最后一次。
贝泽尔叹息,眸光冷寂又温和望着容念:“是有另一个你,任何人都不会逃脱这个设定。只不过,另一个你有点奇怪,祂见到你后,完全没有取而代之的念头。而是找到了我,然后试图杀掉我。之后,还试图告诉你,让你也杀掉另一个我。这样做的目的是,再也不会产生祂了。结束之后,祂就干脆利落消失了。”
容念感到很悲伤。
社畜的人生就是这么糟糕无聊,以至于另一个自己诞生的下一瞬,立刻选择死掉,千方百计斩草除根也要杜绝再次出现,唯恐他死在前面的话,祂要被碰瓷替他过这一生。
糟糕,差一点就要做人了!
贝泽尔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上面光滑根本看不出来,被人暴力勒掉过头。
祂握着容念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要杀我看看吗?我死掉的话,搞不好这里是真的会崩塌。”
容念感觉到,上面既没有温度,也没有脉搏跳动。
用力收紧,甚至玉石一般掐不动,根本不可能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