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休整士卒,与朱温、时溥东西夹击黄巢……
回到长社,睡了一觉。
一睁眼就看到准岳父王樗苦着一张脸,“朝廷委任崔安潜为诸道行营都统,兼关东宣慰使,田从异为忠武军监军,不日将南下许州,主持剿贼事宜。”
陈玄烈心中咯噔了一下,派崔安潜来,明显是冲忠武军而来。
他在忠武军中极有声望,身上还背着一个宣慰使……
非但如此,还派了一个监军过来……
忠武军刚打出些名堂,朝廷就来拖后腿。
说实话,黄巢之所以攻破两都,都是朝廷的神助攻。
“这肯定是……田令孜的主意?”陈玄烈心平气和,对朝廷的各种骚操作已经见怪不怪了。
岂料王樗摇摇头,“一个月之前,也就是你在小商河大破五万贼军时,王铎上表朝廷……”
“原来是他。”陈玄烈微微一笑。
以前忠武八都跟着杨复光入京西时,就跟他闹得不愉快,结下了梁子。
现在他被田令孜赶了下去,任义成军节度使,还是朱温的靠山,自然看出忠武、宣武将来必有一战。
幸亏陈玄烈有王徽为政治盟友,不然哪能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
剿灭草贼刚刚有了眉目,就有人来争权夺利了……
“王铎欲重新扶立崔安潜,五郎定要当心,崔安潜非等闲之辈。”
“多谢岳父提醒。”
“五郎似乎并不忧心此事?”王樗略感惊讶。
陈玄烈笑道:“今时非同往日,现在的忠武军还是以往的忠武军么?”
忠武军其实已经一分为三。
陈州、蔡州、许州。
陈玄烈虽然是忠武军节度使,但手上的核心力量并不全是忠武军。
骁儿军、摧锋都都是自己组建的。
拔山都大部分是陈田两家的亲信,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绝不会背叛自己。
崔安潜挂着一个诸道行营都统虚名,手上没有人马,来了能干什么?即便崔安潜在许州有些声望,但陈玄烈的基本盘已经转移到了汝邓二州。
王铎和朝廷有些想当然。
时代已经变了,大唐的颜面早就被黄巢和李克用父子按在地上摩擦。
“其实崔安潜来的正好,他的诸道行营都统正好为我所用!”
某种程度上,朝廷这是雪中送炭。
有这个名头,陈玄烈可以反过来号令朱温、时溥、赵犨,甚至转头向其他诸道催要援兵和粮草。
给不给是他们的事,但开不开口就是自己的事了……
“原来如此!五郎智计过人!”王樗脸上阴霾尽去,一脸喜色。
“不知李克用现在何处?”
“已至陕州,正在休整。”
果然,李克用还是跟上次关中大战一样,不到最后关头绝不露头。
陕州贴着崤函,一旦中原有变,沙陀骑兵转瞬即至。
陈玄烈一阵郁闷,自己这么多年上刀山下火海,才有了些起色,李克用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
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齐全。
眼下形势,沙陀骑兵势必会进入中原,李克用也盯着这块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