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烈八千精锐步骑向西挺进,后面还跟着一万土团一万青壮,沿途敲锣打鼓,举着旌旗,鼓噪而进。
到了穰县,与李师泰的五千土团会合。
“怎只带这点人马?鹿晏弘两万,秦诰、赵德諲有三万贼军。”李师泰一见面就问东问西。
陈玄烈道:“兵贵精不贵多,咱先快刀斩乱麻,灭了鹿晏弘,再与刘巨容夹击秦诰、赵德諲。”
别看蔡贼动辄几万大军四面出击,实则每一路也就几千精锐。
陈玄烈麾下八千精锐步骑,再加上两万土团,以及邓州的五千土团,兵力并不算少。
而且还是本土作战,全是精兵猛将。
王重师、葛从周、安仁义、田师侃,外加李师泰,对付鹿宴弘简直是牛刀杀鸡。
“你这厮怎地胆子越来越小?对付一个鹿晏弘用得着兴师动众?”田师侃跳了出来,指着李师泰的鼻子骂道。
李师泰反骂道:“你这厮怎地还如此不知礼数?丢我许人的脸面。”
“放屁……”
两人当着一众军将的面骂骂咧咧。
不过牙兵们就吃这一套,跟着嘻嘻哈哈,热闹起来。
“张居言何在?”陈玄烈问道。
李师泰道:“当然是在田里,五郎寻的这个知州,一门心思钻进田地里面,比钻女人床还热心……”
“没有他种田,你吃什么?忠武境内的二十几万人吃什么?以后对别人敬重些。”陈玄烈一脸平静。
这年头遍地不是杀人放火的禽兽,就是争权夺利的小人,一个心思全用在田地上的人,难能可贵。
如何拔高张居言都不为过。
李师泰脸上的揶揄之色顿去,叉手一礼,“某失言,五郎恕罪。”
陈玄烈点点头,“鹿宴弘那厮现在何处?”
“已至均州境内!”
均州夹在丹水与汉水之间,正东是邓州,东南是襄州,也就是说鹿晏弘有两个选择。
“传信给他,就说我将许州让给他,以后他当忠武军节度使,我当山南东道节度使,让他快过来,咱是一家人,许人不骗许人。”
陈玄烈一本正经。
旁边的安仁义、田师侃却笑的前俯后仰,葛从周憋着笑意。
李师泰道:“鹿宴弘又不是傻子,怎会相信?”
陈玄烈道:“难道我说让他放下兵器,饶他一命,保他富贵终身,他就会相信吗?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做什么,葛从周听令,率四千步骑为先锋,突袭鹿宴弘,田师侃、李师泰率摧锋都、拔山都为后。”
收编尚让时,也收编了九百骑兵,三千精锐步卒,拨给葛从周。
不过这个任命有些突兀,在场之人全都一愣。
葛从周一介降将,却担当重任,众人自然有些意见。
连葛从周都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还愣着作甚?此乃军令!”
“领命!”
众人拱手,葛从周满脸感激之色。
山东一条葛,无事莫撩拨。
历史上葛从周最擅长突袭,每临阵,东西南北,忽焉如神,晋人号之为分身将。
这种突袭战,最适合他。
鹿宴弘身为岳父,千里迢迢的来“投奔”,陈玄烈必须给他备上一份大礼。
四千步骑先动,向西挺进,眨眼就消失在青山绿水之中。
摧锋都、拔山都紧随其后。
陈玄烈就在穰县外安营扎寨,以免士卒惊扰城中百姓。
穰县和南阳在张居言的经营下,已经成了山南东道的大城,恢复了不少元气,商贾来来往往。
陈玄烈安心等待着战果。
斥候将四面八方的消息送来。
才一天,东面一则消息让陈玄烈惊讶万分,秦宗权……动了。
而之所以惊讶,不是因为秦宗权攻打许州或者唐州,而是他率三万大军出申州,入随州,进抵枣阳。
这架势分明是想在襄州来一场大的。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