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来了!
葛婴查封了东城外的铸币场外,获得了足够的信息和证据,立刻将闻讯赶来的县令、县尉擒下,然后派人去抓捕襄强。
想要骑马逃跑的襄强被唐军骑兵在半途拦截了下来,押送到葛婴面前。
“好个胆大的匹夫!皇帝诏令天下,禁止私人铸币,没想到你这厮不仅不遵,还敢贿赂大唐官吏。幸亏本将军抓捕的盗匪里有人为了脱罪而供出了你做的事,否则还真不知道你竟如此胆大包天!”
葛婴横眉怒目,大声呵斥。
襄强面如死灰。
在皇帝禁令下达前,私铸钱币并非什么大罪,他也没怎么隐藏自己私铸钱币的事,甚至还常对外宣扬,显示自己的势力庞大和资产雄厚。
哪知道会有被唐军抓捕的盗匪咬他一口,遭了今日之祸。
眼前情形不对。
襄强为了活命,向葛婴哀求道:“将军,小人一时财迷心窍,这才做了这种错事。还请将军能饶小人一命,小人乃是昔日楚王之后,将军也是楚人,还请看在……”
“什么楚人!”
葛婴怒而打断,对其大声呵斥道:“乃公是唐人!”
转而他又想到襄强刚才说的话,冷笑起来:“好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楚王之后,照这样来看,你私铸钱币或许还不只是为了钱财了。说不定是想积累势力,趁机复辟楚国,你襄强是不是想当楚王?我看你这已经不是私铸钱币了,而是谋反!”
“我谋反?我想当楚王?”
襄强愣住了,怎么几句话功夫,他的罪名又往上涨了一级。
他虽然思念故国,可确实没有谋反的想法啊。
葛婴却不管襄强如何想,他大手一挥,对手下道:“襄强乃楚王之后,私自铸币又买通我大唐官吏,说不定有谋反之意。此事关系重大,给我先将其一族尽数抓起来!”
……
九江郡的消息很快送到洛阳。
吴广看了看葛婴的奏报,对众臣笑道:“朕让葛将军去江淮剿匪,结果他剿着剿着还破获了一桩谋反案啊。”
吴广其实有些不相信这时候有人敢造他的反,但襄强一个楚王后裔,不仅违背皇帝禁令,私自铸造钱币,而且还花大价钱买通了当地的县令、县尉,这乍一看上去确实有些谋反的苗头。
特别是根据其府中仆从、婢女供诉,这个襄强常常唱诵楚国的歌谣,还说些思念故国的话。
这些信息一联系起来,襄强说他不想谋反,都没人信了。
左丞相舒欣更是将此事当做了一个潜在的隐患。
他是外戚,日后的唐国江山很有可能是他外甥坐,谋反这种事必须要彻底掐灭,让百姓们想都不要想。
舒欣当朝禀奏道:“陛下一统天下,得百姓爱戴。然昔日贵胄之后如襄强者,多心藏不轨,借着私铸钱币积蓄力量并买通官吏,必须严加处置。为防官吏为彼辈遮掩,还请陛下命各地剿匪之军,同时负责查处私自铸币之事,将此消灭于萌芽之中。”
吴广与群臣听得点头。
襄强这件事给了他们一个提醒,就是那些私铸钱币者,许多和当地官府有联系,通过贿赂得到官吏的包庇,这让查处变得很难。
葛婴之所以能将襄强逮住,还是因为盗匪的上告,否则他也难以知晓襄强的情况。
此时正好全国都在大剿匪,许多地方都有军队,让军队主动介入其中,或许能对私自铸币之事进行重大打击。
吴广略微思索后,觉得此事也是可行的,就下诏让剿匪之军与各郡县的御史合作,对私铸钱币之事进行严厉打击。
至于东城的事情,吴广也有相应的处置。
“东城县令、县尉收受贿赂,包庇反贼襄强,皆弃市处死。其余东城吏员下狱,各以其罪论处。”
“至于反贼襄强,为昔日楚宗室之后,其私铸钱币,贿赂吏员,有谋反之意,当腰斩于市,夷其族!”
“为防襄强之事日后重演,命楚地诸郡县上报当地楚之宗室贵族之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