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道:“依臣之见,如果我大唐不进行干预,今年之内月氏就会败落,甚至被匈奴所灭。”
“陈卿就这么看不起月氏?”
陈平道:“回陛下,臣认为匈奴、月氏虽然看上去实力相当,但月氏王的能力远逊于冒顿。昔时冒顿求助于月氏,两国联手击破东胡。彼时匈奴与东胡鏖战许久,实力损耗了不少,月氏王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趁机袭破匈奴,击杀冒顿,那就是一战而灭两强,月氏将成为草原之主,雄霸河西与北方草原。”
“可月氏王没有这份眼光,他收了冒顿的牛羊、奴隶,又得到一片西边的草场,便满意的率人回了河西,白白错失这个好机会,坐视匈奴吞并东胡残部后很快壮大。”
“这一次若非我大唐使者对他晓明匈奴的威胁,并多次催促,月氏王也不会主动向匈奴进攻。由此可见此人短视无能,绝不是冒顿的对手,除非陛下让我唐军出塞帮忙,否则月氏要不了多久就会落败。”
陈平侃侃而谈。
他掌握着唐国的情报系统,对塞外势力和人物的了解要超过蒯彻,故而能做出更清晰的判断。
吴广听得点头。
陈平这个判断没什么问题,因为历史上的月氏就是坐视匈奴和东胡火并,又眼睁睁的看着匈奴吞并楼烦、丁零这些部族,一直安心的在河西当吃瓜群众。
等到匈奴干死了东胡和其他部族后,就转头过去把月氏给收拾了。
让月氏和匈奴单挑,胜算并不大。
吴广也没指望靠月氏消灭匈奴。
挑起两大草原部族的战争,他就已经赢了一步棋,不管谁输谁赢,这两大部族都会损耗不小的军力。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吴广不会给胜利者吞并对方进行壮大的机会。
他在去年(唐八年)就结束了国内的剿匪,罢止内地兵戈,用一年的时间将粮秣辎重大批量的送到北疆。
同时他还命韩信赶赴上谷、渔阳,司马卬前往代郡、雁门,各自征召当地的兵卒进行训练,作为唐军在东、中部的偏师。
坐镇九原和云中的虞子期部则是此战的真正主力,也是唐国大军集结的地方。
吴广还亲自从洛阳移驾到关中,就是为了更方便的指挥这场战事,做这个得利的渔翁。
毕竟咸阳靠近河西,可以更方便的和月氏方面进行沟通,同时咸阳到九原边塞有秦朝修的直道相连,一路坦途,不管是快马传信还是调运军队都很方便。
这也是吴广将咸阳设为西都的原因。
天下安定,皇帝居洛阳而抚中原。
塞外有变,就移驾关中,就近指挥战事。
“传令镇北将军,让他做好随时出塞作战的准备,一旦月氏和匈奴决出胜负,就立刻出击。还有韩将军和司马将军那里,也要随时和虞将军做好配合。”
“不管是月氏胜,还是匈奴胜,朕都要冒顿!”
吴广说到最后,话中已充满冷意。
相比月氏王那个短视的家伙,冒顿这个一代枭雄才是他首要铲除的目标。
现在是唐九年(公元前200年),也是历史上的汉高祖七年。
这一年,白登之围。
冒顿集中四十万骑围汉高祖于白登,尽显草原霸主之威。
就是在这一年,汉家感受到了匈奴的强悍,不敢以武力对敌,从此开启送女和亲之事。
吴广也准备在今年,与匈奴做出一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