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想要的落了空,那姚喜想要的也休想得到。
姚喜脸上瞬间没了笑意。娘娘怎么又出尔反尔了?昨晚不是还答应得好好的吗?
“还有。”万妼望着被噩耗打蔫巴了的姚喜道:“公公说送节礼是正经差事, 那什么是不正经的差事?伺候哀家么?”
万妼嘴角忽然有了浅浅的笑意, 仔细想想是挺不正经的。不过既然姚喜也知道伺候她这差事不正经, 倒是有点不正经的样子啊!真是半点没有做男宠的自觉,爱慕之人玉体横陈竟然也不为所动。
“……”姚喜还没从失去挣大钱的机会的悲伤中回过神来,一口要命的大锅又扣了下来:“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送节礼是公事儿,伺候娘娘是私事儿……”姚喜说着说着有些害羞。
听姚喜这么说,万妼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昨晚的事细较起来根本怪不得姚喜, 姚喜怕她着凉给盖了被子,没对她动手动脚或许是不愿趁人之危。这说明孩子品德高尚,是好事儿。
不过她昨晚期待落空的心情,也得叫姚喜好好尝一尝。
光是期待落空还不够,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得到后再失去。既然姚喜想挣赏银就让她去,回头把丫头得的赏赐全收缴了不就行了?
“哀家逗你的。呆会儿用完早膳把药喝了,就去宁安宫找芫茜姑姑领东西吧!”万妼笑得格外的甜,还温柔地叮嘱姚喜道:“别磨蹭,晚些时候西苑有赛舟,去晚了许多宫里怕是没有人在。”不过也不一定,听说今年皇上不会去看龙舟。皇上不去,宫里的女人们怕是也不会去。
姚喜太熟悉娘娘这个笑容了。娘娘的笑并不是笑。
“奴才知错了!请娘娘恕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太后娘娘,这种情况下别问别狡辩,先无条件认错再说。
自己好好同姚喜说着话,丫头忽然向她认错,万妼反倒有些疑惑:“哪错了啊?”万妼打算诈一诈姚喜。
“奴才愚钝,不知哪里冒犯了娘娘。但奴才知道娘娘生了奴才的气,奴才无意中一定做错了什么,还请娘娘明示。”姚喜没上当,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万妼笑了笑:“公公没做错什么,哀家也没生气。快去把药喝了吧!”说话时还宠溺地捏了捏姚喜刚起床微微发烫的小脸。她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想到出气的法子气就全消了。更别说昨晚姚喜这丫头还向她深情告白了,也算是功过相抵嘛!
“娘娘还是告诉奴才吧,奴才改。”姚喜心里更不安了,娘娘明明生着气还偏偏说自己没生气。
改?万妼秀眉一挑:“公公当真要改?”她走到姚喜身前,为她理了理衣领口道:“以后没人的时候别自称奴才了。”
姚喜惊骇地抬起头。她很少这样直视清醒着的太后娘娘,晨曦透过寝殿的窗棂洒在娘娘身上,被晨光笼罩着的娘娘美得像一场可望不可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