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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言慢悠悠地走着,与前面的人距离越来越远。出了公司,她抬手看了眼时间,才七点不到。冷不防地,她被身后经过的一辆自行车剐了一下,两人都险些摔倒。骑车的是个十来岁的男孩,许冬言气不顺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那男孩子却连声“对不起”都没说,就又骑上车子跑了。“没家教!”许冬言暗骂了一句,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可能是下大雪的缘故,今天的公交车来得特别慢,差不多等了半个钟头,脚都麻了,公交车才姗姗来迟。站在投币箱前,许冬言突然发现钱包不见了。她稍一回忆,就已经猜到一定是被刚才那个小男孩给顺手摸走了。司机师博不耐烦地催促道:“到底走不走啊?”许冬言有些郁闷地摆了摆手又下了车,不等她站稳,公交车就像赶着去救火一样慌慌张张地开走了。许冬言翻了翻口袋,真是一分钱都不剩。公司距离家有五六公里,看来只能走回去了。如果去翻皇历,今天一定是诸事不宜。许冬言刚走出没多远,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她晃晃悠悠站稳,人是没事,可是一拍脚却发现刚买没多久的限量款高跟短靴的鞋跟和鞋帮将断不断,已然快要分家了。她内心一阵哀号。咬着牙深吸一口气,静了两秒,脚上使劲一踢,坏掉的鞋跟彻底掉了下来,高跟鞋变成了平底鞋。她摸出手机,想打给谁求助,然而却不知道该打给谁。这时,她听到有车子正在附近狂躁地鸣着笛。她这才注意到,前面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Q5,没有熄火,像是在等人。许冬言静静地站着,并没有上前。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宁时修从车子上下来,不急不缓地走到她面前。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垂眼看着她。她也气儿不顺,倔强地抬眼与他对视着。她以为这家伙又会说什么雪上加霜的话,没想到他只是弯腰捡起那只鞋跟,说了声:“走吧。”此时此刻,他轻轻松松的两个字就仿佛一根针戳破了她,让她满腔的怨气,一瞬间泄得无影无踪。车子缓缓发动,许冬言冷笑一声,“看了场闹剧,心情很好吧?”宁时修不以为然:“无非是几个女人在那儿搬弄是非,有什么好看的!”预想中的冷嘲热讽并没出现,许冬言愣了愣,回头看他。像是感受到她诧异的目光,宁时修勾了勾唇角:“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在意那些人说的话,但刚才看来,也不是那样。”原本上班是没什么压力的事情,但自从换了部门后,她时不时地就会被一些流言蜚语影响到情绪,想想也觉得不值。她有点赌气地说:“也没什么,不开心就换个工作呗。”“你就这点本事吗,被欺负了就灰溜溜走人?”许冬言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宁时修继续说:“无论你走到哪里,总会遇到那种人,难道不爽就要跳槽吗?想要被尊重,就得改变自己。什么时候你变得有地位了,有话语权了,别人自然就不敢随便得罪你了。到时候你管他的恭顺是表面的还是发自内心的,你自己心里舒服就行。”许冬言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公司领导对待宁时修的态度,还有那些人提起他时那种崇拜的表情。毕业于加州伯克利工程学院、国内名桥梁设计师、发表论文百余篇、长宁集团总工程师、T大客座教授……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活得那么优秀。许冬言心里突然有些惭愧。不一会儿,车子已经进了小区。刚停好车子,宁时修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点迟疑,但最后还是接了。此时车里很安静,许冬言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记忆力不差,一听就知道对方是闻静。闻静问宁时修:“时修,听说你马上又要出差了,要不你走之前我们见面?”宁时修用拇指按了按太阳穴,有点为难地说:“我这两天事儿有点多。要不这样,等我回来请你吃饭,你看行吗?”“你这一走得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不是,闻静……”宁时修有点无奈,“那天我说的话你是不是理解错了?”坐在一旁的许冬言低头摆弄着手机,耳朵却竖着。宁时修像是意识到她在偷听、推门下了车。见他这么警惕,许冬言撇了撇嘴,也跟着下了车。直到进了单元门,宁时修的电话还没打完。许冬言也不等他,自己先进了电梯。电梯门刚要关上,突然被人伸手挡住:“我进电梯了,回头再说。”说话的是宁时修,他匆匆和电话那边的人道了别,挂断了电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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