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晓不说话,目光亮得像是小灯泡,闪着不管不顾的光芒,仿佛是一种默许。季脩筠的心跳犹如擂鼓一般,嗓子很干,理智的控制着自己的视线闪开,以免沦陷,可是目光一垂,却落到她的t恤衫上,宽大的领口下是一段起伏的香雪。他觉得身上发热,难以自控,啪一下把灯关了,再看真是会忍不住。可是这一关灯,愈发有点情难自禁,黑暗中他克制着自己的欲念,说:“我去那边。”扶晓把他按到床上,“别走,我们躺一起说话。”“你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季脩筠忽然像是一只充满了攻击性的大猫,黑暗中,声音低沉略哑,离她的耳朵越来越近。“怎么危险了?”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色,只听见呼吸声骤然加重,在他胸口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怎么危险你不知道?”扶晓没说话,手在他心口画着圈。季脩筠吸了口气,握着她的小爪子,咬牙:“你再这样,我就”“你就怎样……”季脩筠低头吻着她,两人的呼吸都很乱,稀里糊涂的t恤衫被扯下来,情况有点不可收拾。扶晓有点豁出去的意思,虽然没经验却很配合主动。季脩筠觉得自己的理智就要完全被烧尽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破宾馆并没有配备计生用品。在很要命的关头他停了下来,稳了下情绪,深呼吸,“不行,没那个……”扶晓羞窘的松开他,小声小气的嗯了一声,“那……以后吧。”季脩筠哑声说:“我去那张床上睡。”“一起吧。”“你存心想要折磨我?嗯?”扶晓莞尔,其实,想做“坏事”的心已经没了,只是很想和他单纯的盖被聊天。季脩筠跳到另外一张床上,半晌冷静不下来,大半夜的去冲凉水澡。扶晓也没睡着,一分一秒的不舍得睡,他这么好,她怎么舍得放手。她闭上眼睛,眼前模糊一片,湿湿的睫毛黏在一起。半夜醒过来时,黑暗中有他的呼吸,沉稳的让人心安的呼吸。黎明前,最后一颗星星隐入云海。扶晓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悄然起身,换好衣服,洗了脸,镜子里的她,眼睛有点红,没休息好。季脩筠定了表铃,睁开眼,看见扶晓站在窗前,淡绿色的t恤衫,牛仔裤的流苏垂在白皙如玉的腿上,是一种异样的诱惑。扶晓走到跟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睡得好吗?”刚刚睡醒的季脩筠,眸光朦胧却透着一股热力,“不好。”“怎么不好了?”季脩筠笑:“你说呢?”扶晓抱着他,心里又酸又涩,“我吃过饭就回去了。你记得昨天答应我的事吗?”“记得。”“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去,知道吗?”季脩筠不解:“为什么要六年后的九月一号?”“到时候再告诉你为什么,快起来吧。”扶晓说着,顺手揭开他的被子。季脩筠正支着帐篷,猝不及防被揭开被子,窘的立刻坐了起来。扶晓噗的一笑,转过身去。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会儿季脩筠神清气爽的出来,带她去宾馆的餐厅吃早点。吃完了送她下楼找出租车,清晨的小城,街上人车都很少,路边的垂柳和芙蓉花像是生在烟雾中,有一股岁月悠闲的味道。季脩筠牵着她。扶晓握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看着晨光在他的头发上肩头上飞过,每一寸光阴都是时间的礼物,不可逆还,不可再见。她真想和他细水长流,直至永久。在路口拦了一辆车,和司机谈好价钱,季脩筠打开车门。扶晓恋恋不舍的望着他,忽然间,紧紧抱住他,然后踮起脚尖吻他。这样的当街热吻,不可避免的引来无数目光。季脩筠虽然很喜欢这样的热情如火,但也有点窘,把她塞进车里,摸摸头:“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乖。”扶晓眼睛涩涩热热,嗓子哽的不能说话,关上车门,对他挥了挥手。出租车离开了街口,扶晓看着后视镜里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渐渐远去,泪水蜂拥而出。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二十五岁的他。对她一见钟情,对她关心呵护,在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爱上她的季脩筠,从此消失在时光中。再重逢,他三十一岁,不知道是否已婚,是否有了心爱的人,是否会听她的解释,是否还记得今时今日的种种。她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可是他对她的爱情也许早就被六年的时光消磨殆尽。司机是个五十多岁大叔,看见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连忙安慰:“哎呦,就分开两天,别哭别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