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特殊抽奖,上古灵药园,大仇得报
南宫羽踏出禁地的那一刻,天光刺目,恍若隔世。
他站在血色禁地的边缘,身后是翻涌的阴云与死寂,身前却是青山如黛,碧空如洗。风拂过他的衣袍,带着久违的草木清香,而非禁地里的腐朽腥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苍白如尸,却真实地沐浴在阳光之下。
南宫羽指尖掐诀,面容如水波般扭曲变幻,化作一名面容枯槁的灰袍老者。他踏过青石长街,每一步都带着百年未归的陌生与迟疑。
当他站在记忆中的宅院前时,朱漆大门早已换成黑铁玄木,门楣上“南宫“二字被“李府”取代。一个炼气小厮正倚门打盹,被他枯枝般的手掌拍醒:“这宅子从前的主人呢?”
小厮揉着眼嗤笑:“老丈莫不是糊涂了?南宫家那败家子二十年前就追着个合欢宗妖女跑了!他媳妇生下个遗腹子后便吊死在祠堂梁上——”
“那孩子呢?”
南宫羽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是个败家精!
“老丈您打听这个作甚?”小厮打了个哈欠,见老者神色阴沉,又怕惹恼了修士,便压低声音道:“那个遗腹子叫南宫桖的,命苦得很。”
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才继续道:“那小子生下来就是个五灵根,在南宫家这种地方,没天赋又没靠山,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要不是傅家那位族长偶尔照拂,怕是早就被人吃绝户了!”小厮撇撇嘴,“您知道南宫家那些旁支的德行,见着没爹没娘的孤儿,恨不得连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去。”
“不过那小子倒是硬气。”小厮忽然咧嘴一笑,“前些年傅家旁支的傅青沛小姐被妖兽所困,他一个炼气二层的小修士,愣是提着把破剑冲上去救人,差点把命搭进去。”
“傅小姐虽是庶出,但好歹是傅家的人,知恩图报,常偷偷送丹药给他疗伤。一来二去.”小厮挤眉弄眼,“您懂的。后来二人请了官媒,定了亲事,年后就过门了,可就在傅小姐离开云山郡的时候出事了。”
他忽然叹了口气:“八长老的孙子南宫啸看上了傅小姐的美貌,非要横刀夺爱。二则傅家马上就要晋升六品世家,这南宫啸也想着借此攀上傅家这棵大树,那南宫啸仗着祖父权势,随便安了个偷盗家族秘法的罪名,把南宫桖发配到云石矿区去了。“
“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小厮声音压得更低,“听说南宫啸私下吩咐了矿区管事,要让他#039意外身亡#039”
小厮突然住口,因为他发现眼前老者的眼神变得极其可怕——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正翻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黑雾。
云石矿区终年笼罩在灰紫色的瘴雾中,嶙峋的黑色岩峰如同巨兽獠牙刺破天际。矿区地表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不时喷出带着硫磺味的毒气,将方圆百里的草木都腐蚀成扭曲的枯骨。
南宫桖被推搡着穿过主矿区时,看到无数矿奴像行尸走肉般在岩壁上攀爬。
他们脚踝拴着禁灵锁,皮肤被含有碎晶矿的毒雾蚀出溃烂的疮口。每当有人力竭坠入矿坑,监工就会狞笑着往尸身上撒一把化尸粉,滋啦作响的白烟中很快只剩下一具挂着烂布的枯骨。
南宫桖拖着沉重的玄铁镣铐,每一步都在泥泞的地上留下血痕。他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露出遍布鞭痕的脊背,可那双眼睛却仍如孤狼般倔强。
“走快点,废物!”身后的矿监狞笑着甩动铁鞭,狠狠抽在南宫桖背上.
南宫桖闷哼一声,踉跄几步,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倒下。
矿道尽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裂渊,名为“鬼泣渊”。传说曾有筑基修士失足坠入,连惨叫都未传出便被黑暗吞噬。
南宫管事早已等在那里,身后站着几名心腹,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笑容。
“南宫桖,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管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南宫桖抬头,目光冰冷:“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哈哈哈!”管事大笑,笑声在矿洞中回荡,如同夜枭嘶鸣,“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五灵根的废物,也配和啸少爷争女人?”
他踱步上前,一把揪住南宫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深渊:“傅青沛那样的美人,就该是啸少爷的玩物!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也敢痴心妄想?”
南宫桖的瞳孔骤然收缩,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啸少爷说了,”管事凑近他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等你死了,他会好好‘照顾’傅青沛,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南宫桖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他猛地挣开管事的手,嘶吼道:“你们这群畜生!”
管事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他胸口:“废物,去地狱里慢慢恨吧!”
南宫桖踉跄后退,脚下碎石滚落深渊,无声无息。他站在悬崖边缘,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狞笑的仇敌。
“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残破的符箓,那是傅青沛偷偷塞给他的保命之物——一张残缺的“爆炎符“。
管事脸色大变:“拦住他!“
但已经晚了。
南宫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箓上,符纸瞬间燃起刺目的火光。他狂笑着,眼中尽是决绝:“一起死吧!”
就在爆炎符即将炸裂的刹那,整个鬼泣渊的瘴雾骤然凝固。
一道枯槁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南宫桖身后,灰袍无风自动,干瘦如柴的手掌轻轻一握——那足以将筑基修士炸成齑粉的爆炎符,竟如烛火般被掐灭在掌心,连一丝火星都未溅出。
“紫……紫府修士?!”管事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瞳孔缩如针尖。
南宫羽缓缓抬头,面容如枯树皮般层层剥落,露出原本的相貌——一张被百年禁地蚀刻出森然煞气的脸。灰白长发下,那双眼睛翻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黑雾,仿佛连通着九幽地狱。
“南、南宫羽?!”一名年长的监工突然瘫软在地,牙齿咯咯打颤,“不可能……你百年前就死在血幽禁地了!我亲眼见过你的命牌碎裂!”
管事闻言如遭雷击。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南宫家曾经的天骄,百年前为寻突破紫府的机缘独闯禁地,从此音讯全无。族谱上早用朱砂划去了这一笔,祠堂里的魂灯也早已熄灭百年!
“原来我儿子,是被你们这群杂碎逼成了败家子。”南宫羽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矿洞的岩壁簌簌落灰。
噗通!噗通!
所有监工突然双膝砸地,仿佛被无形山岳压顶。管事的额头重重磕在尖石上,鲜血糊满了眼睛也不敢擦拭,只能嘶声哭嚎:“羽、羽老祖明鉴!都是南宫啸指使!他拿八长老的令牌逼我们——”
“聒噪。”
南宫羽屈指一弹,管事的舌头突然炸成一团血雾。其余人见状疯狂以头抢地,竟把坚硬的黑岩地面磕出蛛网般的裂痕。
南宫桖站在鬼泣渊边缘,浑身是血,手中爆炎符的余温尚在。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灰袍老者,一时竟忘了呼吸。
那人的面容枯槁如尸,可那双眼睛——那双翻涌着黑雾的眼睛,却让他体内的南宫血脉莫名沸腾,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膛。
“桖儿,对不住,祖父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
南宫桖浑身一颤,一脸不敢置信。
他自幼无父无母,在南宫家受尽白眼,连最低贱的仆役都敢欺辱他。他习惯了忍饥挨饿,习惯了被人骂作“野种”,习惯了在寒冬腊月蜷缩在祠堂角落,听着外面欢庆的宴席声,独自咽下冷硬的馒头。
就算是检测出了灵根,可因为是五灵根,在族中的日子依然如履薄冰。
七岁时,他被南宫啸推下寒潭,险些溺死,却无人替他讨公道。
十岁那年,他饿得发昏,偷了一块灵糕,被罚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膝盖冻得溃烂。
十五岁时,他拼命修炼,却因五灵根资质低劣,连最基础的功法都难以入门,被同族子弟嘲笑是“废物中的废物”。
若不是傅族长几次派人暗中接济。
他早已经化为了一捧白骨。
“祖父……?”
南宫桖嘴唇颤抖,声音几不可闻。
下一刻,他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从小到大受到的委屈、孤苦、不甘、愤怒……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他所有的坚强。
“祖父!!!”
他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那哭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二十年来所有的痛苦都哭尽。
他死死抓着南宫羽的衣袍,像是抓住了这世间唯一的浮木,眼泪混着血水,浸湿了老者的衣襟。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他哭得浑身发抖,像个被遗弃了太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处。
南宫羽沉默着,枯瘦的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头顶,黑雾翻涌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清晰的痛楚。
“好孩子……放心,你所受的所有屈辱,祖父会连本带利的给你讨回来。”
南宫家,八长老府邸。
“祖父!大事不好!”
南宫啸慌慌张张冲进内院,脸色惨白如纸,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南宫烈面前。
“慌什么!”南宫烈冷喝一声,袖中紫气一卷,将他扶起,“可是矿区有变?”
“是、是南宫桖!”南宫啸声音发颤,“那小子没死!矿区传来消息,说有个灰袍老者突然现身,抬手就镇压了所有监工!”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管事说……那人自称南宫羽!”
南宫烈眼中精芒一闪,却故作镇定:“果然如此……”
南宫啸一愣:“祖父早已知晓?”
“三日前,他魂灯重燃。”南宫烈负手而立,声音低沉,“只是没想到……他竟已突破紫府。”
“紫府?!”南宫啸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那、那岂不是和祖父您……”
“怕什么!”南宫烈冷哼一声,“同为紫府,老夫还怕他不成?”
他袖袍一挥,一道紫光打入南宫啸体内,暂时稳住其心神。
“当年他独闯禁地,本就凶多吉少,族中资源自然该由我们这一脉接管。”南宫烈目光阴冷,“至于他那个废物孙子……”
“祖父救我!”南宫啸突然抱住他的腿,哭嚎道,“这些年我对南宫桖多有‘照顾’,他若得势,岂能饶我?!”
南宫烈一脚将他踹开,怒骂道:“废物!早告诉你做事留一线,你偏要赶尽杀绝!”
见南宫啸吓得涕泪横流,他冷哼一声:“罢了,终究是我嫡孙。”
话音未落,南宫烈突然并指如剑,一道紫芒刺入南宫啸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