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宝山尴尬,讪讪摸头。时辰将至,贺喜看一眼所有差人,“该准备了。”又看客晋炎,“客生,可有准备好?”客晋炎点头,没半分犹豫,手掌抹刀刃,鲜血顺流而下,滴在坛中。随着流下的血越来越多,坛中原有的血开始沸腾,浮在上面的稻草人渐发黑,隐冒绿光。煞气开始上涌,尽数向客晋炎飞扑,可惜还没近身,便被他周身盘绕的金丝吞噬,隐约还能听见鬼泣声。“催阵!”贺喜以一种怪异姿势先坐下,守阵心。伍宝山坐乾位,徐大师坐坤位,林sir巽位…所有人按照乾、震、坎、艮、坤、巽、离、兑而坐,紧围七星锁魂阵布下太极八卦阵,寓意置之死地而后生。摇铃阵响,贝德月骤然睁眼,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有巫师,有道人,还有阿赞,无论是白皮黑皮还是黄皮,皆被美元收买。“他们已经动手,我们也可以开始了。”贝德月指挥,“廖巫师,你坐阵心。”廖巫师不满,微侧身,“你怎么不坐?”阵心有多危险,所有人心知肚明。贪婪眼前利益,伤天害理事做太多,没一个不怕遭报应。与贺喜他们众志成城相比,这里俨如一盘散沙。“快动手!”贝德月低喝,“他们已经在破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随着贺喜不停掐指诀,围在她四周的法器急剧晃动,似乎下一秒便会粉碎。客晋炎一旁看得清楚,七星锁魂阵中所有煞气渐凝聚成一股,隐现女人狰狞面庞,变化无端,不几时,煞气凝至最强,龙卷风一样向贺喜飞冲而来。即将撞上贺喜那刻,客晋炎突然以身护住她,不自觉伸手挡住黑煞。他伸出的手,正是刚才抹刀那只,掌心不过缠几道纱布,鲜血早已浸出。噗。黑煞撞上鲜血,犹如飞蛾扑火,噼噼啪啪声作响,随即难忍的焦尸味扑鼻而来,贺喜几欲作呕。“怎么回事?!”黑皮阿赞不悦,“他们请到高人相助?”贝德月笃定,“没可能,他们之中术法最强的小囡,和我不相上下。”贺喜不掩惊诧,简直想抱住眼前的大宝贝猛亲几口。她如获至宝,当即解开缠在客晋炎手掌的纱布,“乖了客生,受点委屈,以后我日日为你煲汤补血。”客晋炎哭笑不得,走神间,他另一只手也被用刀抹开,瞬间鲜血满溢。“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各安方位,备守坛庭…”贺喜飞掐指,客晋炎手掌中的鲜血汇集,形成一道血柱。“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敕!”随她话音落,血柱凌空飞起,好似两道利箭,穿破层层黑煞,直达天际,金光万丈。第85章金光冲散层层乌云,阳光渐洒,洒向大帽山,洒向维多利亚港,洒向港岛和九龙…“快看!”有人惊呼。大帽山上云雾奔腾,形似巨龙,盘山而行,波澜壮阔。港地诸多市民得以见到这幕奇景。“哦,圣母玛利亚。”莉迪亚忙喊粱美凤,“太太,快看,是不是你们常讲的龙。”这个高大肥胖番婆不大懂称呼,称呼粱美凤跟贺喜都是太太。“我顶你个肺。”花王摘掉草帽,不满呵斥,“去掉你的圣母玛利亚!”“别吵,别吵啦。”远处光芒太强,粱美凤眯眼眺望,“都大惊小怪,下过雨是会这样啦。以前在大陆,我们一个村集体下田干活,还见过凤凰!本来是吉兆,谁知道后来触犯哪方神明,闹自然灾害,快把人饿死,十个村九个空。”提起当年事,粱美凤不觉话讲多。花王从出生起,便是客家家佣,没吃过太多苦,津津有味听粱美凤讲当年。他忍不住问,“太太想不想家?”“想,怎么不想。”粱美凤道,“好多年没回了。”话毕,她看忙碌的莉迪亚,小声对花王道,“我们黄皮人,总归要回那边,年复一年被番鬼管,算什么?总觉低人一等。”“阵法催成了!”徐大师仰头看天,心中畅快异常,“功德一件,功德一件啊!”伍宝山竟老泪纵横,“他老母,我伍宝山也算干件好事了!”所有人面上不掩喜色,为他们护法的飞虎队更开枪狂扫令人作呕的血坛。砰砰砰。血坛瞬间粉碎。“啊。”守阵心的廖巫师捂眼,惨叫一声。镇守八方的黄旗不再受控制,好似长眼,飞插所有人眼中,依稀能听见眼球爆裂的噗噗声,一时惨叫连环。“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贺喜甩出往生符,躺在血泊中的稻草人立刻不点自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