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喊疼,只是为了装可怜,提条件。
裴琏神色微动,躺了回去,“什么事?”
明婳发现只要抱着他说话,他好像没那么冰冷了,于是斟酌着道:“我姐姐说她月底和一些友人约好了去乐游原游猎,子玉哥哥,我可以去吗?”
裴琏:“……”
“不可以。”他道。
话音落,紧搂在腰间的手似是一僵。
裴琏也意识到这否定乍一听有些冷硬了。
薄唇轻抿,他拍拍她的背:“你是太子妃,身份贵重,不可随意出宫游玩。”
明婳不理解:“和我哥哥姐姐一起都不行吗?”
裴琏道:“你若在宫里无趣,可请他们入宫看你,或是找教坊司的女乐来唱曲。”
明婳听出他话里的拒绝,静了片刻,问:“那我以后都不能出去玩了吗?”
一入宫门深似海,裴琏以为她知晓这个道理。
刚要开口,又听她道:“你带我出去玩,也不行吗?”
裴琏眉头蹙起。
光阴似金,他已尽量腾出夜里的时间陪她,又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她玩乐?
“孤政务繁忙,不得空。”
“也没说经常带,偶尔一两回,唔,一个月两回?一回?”
她讨价还价,裴琏压住不耐。
打算与她说道理,低头就看到她趴在怀中,一张媚意未褪的绯红小脸仰着,那双乌眸在昏昏罗帐间如明珠般,亮晶晶,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良久,他沉沉吐出一口气:“七日后是我外祖父的寿宴,届时应当有些热闹,你可想去?”
明婳眼睛亮起:“我能去吗?”
裴琏:“你若想去,孤可带你一起。”
事实上,他原打算傍晚抽空去一趟李府,与外祖父送个寿礼、喝杯茶就回来,顶多耗费一个时辰。
倘若赴宴,喝酒用饭,少说两个时辰,多则半日,便空耗在这些无甚意义的事上。
明婳只想着能出去玩,游猎去不了,宴会也行,总比闷在宫里好。
“我想去。”她兴奋起来:“我来长安也有半月了,还没正儿八经参加过一场筵席呢。”
昨日听到明娓各种赴宴游玩,还结交了不少长安贵女,她都羡慕死了。
她也想对外头多些了解,若能交到些许新朋友,那便更好了。
“那这几日你就好好跟着刘嬷嬷学习礼数,好歹是给长辈拜寿,切不可出差错。”
明婳自也明白他的意思。
这不但是第一次见他母族亲戚,也是她这个太子妃,正式在长安各大世家贵族面前亮相。
“殿下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裴琏淡淡嗯了声,拿开她缠在腰间的手:“睡罢。”
过日子,总得有个盼头。
明婳短期盼望的,便是七日后的礼国公府寿宴。
听说七十整寿,几乎长安城的世家显贵都会去。
虽然不能去乐游原游猎,但一想到七日后又能见到哥哥姐姐,明婳跟着刘嬷嬷学规矩都多了一股劲儿。
不过接下来这几日,裴琏都是深夜来她的瑶光殿。
她都睡着了,还是第二天婢子告诉她,她才知道半夜里被窝里躺进了一个男人。
偶尔有两次她知道他来,都是她特地熬着等他。
他来了见她没睡,抱着她亲了亲,就掀起她的衣摆。
要不是身上的痕迹和酸疼,她醒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那种梦。
总之,在礼国公寿宴那天。
明婳终于在白天,除了床上的其他地方见到了她的夫君。
瑶光殿的庭院里,太子一袭紫色麒麟纹圆领袍,腰系玉带,负手而立,端的是丰神俊朗,矜贵端方。
“太子哥哥!”明婳唤道。
盛夏明净的日光里,男人缓缓回过身。
当看到那拎着裙摆宛若一只蹁跹小蝴蝶扑来的妻子,他微怔。
不过一瞬,便敛了眸,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