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婚书而已,要不给他。成王败寇,到时候……”有大臣提议,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他的意思。国与国之间哪来什么诚信,成王败寇,就算东陵真的信守承诺,失去了一切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守得住褚如初。要知道她的容颜,还有救世之说,从没人忘记过。“这莫不是假的吧?”有大臣怀疑。若不是假的,该怎么解释。病糊涂了吧,越来越疯了不说,国家都拿来玩。越松也疑惑,但是理智提醒他,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南刖恒甚至在降书上说了只要他给出婚书,他就送上南苻的兵符与玺印。见越松犹疑。“大人,机不可失,尽早决断。”“是呀,那南刖恒真的爱美人不爱江山也说不定,现在救世之女不就在南刖族。”或许二人早已经见过面。又或许褚如初哄得南刖恒团团转,让其自愿放弃南苻国?而且是很有可能。那位大人在说出这种可能时还一脸的惊艳与向往。让越松疑虑的不止这点。南刖族现世,救世之女继任南刖族的下一任圣女,与寂灭大师的救世之言联想起来,让仅仅只摸到南刖族一点皮毛的越松不敢妄下决断。他究竟想干什么?百年后南刖族现世,朝圣重启,南刖族在失去神泉后又该拿什么朝圣。还有煊儿,她没死,他不会放手的。但,就像之前说的,一封莫须有的婚书而已,给出又如何,南苻国的兵符和玺印是真的就行。“来人,拟婚书。”“那皇上那里?”所有的人都对越君霁的心思心知肚明,现在仗着他不在宫中,他们把婚书给了出去。虽然只是一纸空头婚书,但还是担心年少爱慕的君主会持反对态度。“皇上有什么理由反对,臣等便宜行事,顺势而为。”“甚也,此机若失,何以面对东陵千万将士。”“一张婚书换一国,千古之谈也。”东陵的内阁大臣们自我安慰中,纷纷散去。本来是来讨论南刖族的朝圣日该如何应对,现在在南苻的降书下,不值一提。救世之女未死,他们得回去庆祝一番,南苻国不费一兵一卒可得,当浮一大白。至于南刖族的朝圣之说,说不清,皇朝辛秘从来都不是一般人可知,他们只需派遣使臣正常出使即可。但可想而知,明日出使南苻的将士,只多不少。宁子谦看着床头的画卷,画中美人巧笑倩兮,音容笑貌宛如昨日。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他修长的指尖触及画卷中她的唇,指尖轻扫,长久徘徊。他恨极她的无情,欣喜她的无事,一颗心仿若被揉碎了,泡烂了,酸涩痛楚百般滋味在心头。越鸿煊一夜白头,他又能好的了多少。骄傲若他,狡诈若他,在一个女子身上早早地丢掉了一颗真心。百般算计,万般无奈终为何,只求一个她。墨四忐忑不安地在屋外徘徊,如初小姐没死,还将继任南刖族的圣女。这个消息太大,他在街头听闻后,跑回府几乎跑丢了一只鞋。他们应该会去南苻吧,可私自出境是大罪,不知道公子打算如何去。这样想时,门吱嘎一声开了。谦润如玉的公子伫立门前,从眼眸还可以看出轻微的红。“更衣,准备进宫。”宁子谦浅笑道。“是,公子。”一朝风云变。东陵朝着南刖圣城的路上,又多出来多少风尘仆仆的赶路人。簪缨世族的贵公子,风采斐然的文人墨客,英姿飒爽的少年,蝇营狗苟的市井之辈,皆蜂涌而动。东陵国如是,无国界拦路的南苻国更是举国奔去。为倾冠天下的褚如初,为寂灭大师的救世之言,为神秘的南刖族朝圣。褚如初不管有多少人正奔着她而来,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从来不在乎。“小初,今晚跟我回去。”消失了几天的越君霁又出现了,这次他没有装扮成侍女。一袭月色长袍,锦衣华缎,贵气袭人。他黑眸沉沉望着她。褚如初就不知道越君霁是哪来的本事在南刖族来去自如,仿若自己家一样,至从他进来后,屋内的侍女都悄悄地出去了。褚如初斜靠在软塌上,清媚的大眼轻瞥他一眼,就转过头去拿手边的海鲜粥,这是侍女刚送的。檀口轻启,唇齿留香。鲜甜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漾开,抚平她这些年备受折磨的味蕾。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不是。她一个纵情肆意富贵窝里长大的娇娇女是怎么被逼到睡山洞,啃野菜,一步步从奢华享乐到荒野求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