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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用这种方式在占有洛屿的脉搏。“可怕的也许不是陆屏枫,而是我。”某种危险的预感涌上了洛屿的心头,可偏偏他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对方轻轻牵扯着,一步一步走近。楼梯上响起了搬运什么东西的声音。“顾哥,你这个箱子我给你抬上来了!里面都是画具吧?房间里能放下吗?”岩哥问。顾萧惟终于松开了手,唇上带起一抹温和的笑,转过身去走向岩哥,“房间很大,放得下。放飘窗边吧。”当顾萧惟走后,洛屿呼出一口气来。他的心脏像是被对方攥在手里,呼吸心跳在那一刻都被拿捏。这种侵略性,是顾萧惟之前没有的。这是属于陆屏枫的特性吗?洛屿闭上眼睛回忆着剧本,这也不像是剧本里的陆屏枫,因为陆屏枫这个人有种超然物外的疏离感。他用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围绕他的画作延伸而出的修罗场,他观察着每一个人的毁灭,即便是被温煜驰所吸引,他是以一种观察者的姿态出现,而不会像刚才那样……流露出令人心悸的占有欲。“顾哥,这个画架就这么摆,没问题吧?”岩哥的声音响起。“可以,谢谢。”“顾哥,你这画上的是谁啊?”“等我画完了,你就能看出来是谁了。”顾箫惟没有关上房门,这让洛屿能够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和岩哥对话的顾箫惟非常正常,难道刚才是故意对自己那样的?洛屿也知道顾箫惟为了演好陆屏枫,特地去学了画画,那么他的画是什么样的?好奇的洛屿来到了顾箫惟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你是带了很多画具吗?我来帮忙一起收拾吧。”顾箫惟侧过脸,窗帘拉开了,明亮的光线正好落在他的脸上,有一种禁欲的无暇,当他对上洛屿的时候,唇上那一点笑,就像星夜与黎明交织时柔和的界限,让洛屿根本没办法和刚才那个扣住自己手腕的人联系起来。“明明就是想来看看我画了什么,还要假装说帮忙收拾。”洛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直落落走到他的身边,“那是——我要是都擅长收拾了,家政这个行业就要消失了。”飘窗上摆着顾箫惟的画具,有颜料、调色盘、好几张画板、笔筒等等。岩哥见洛屿来了,说了声“我下去看看小叶子收拾的怎么样了”,就离开了。洛屿还看到了一本速写本,他抬了抬下巴,“可以看看不?”“看吧,不看你是不会放心的。”顾箫惟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洛屿把速写本打开,顾箫惟画的东西都很寻常,比如妈妈拉着背书包的孩子上学的背影、一只小狗扒着主人的小腿撒娇、骑单车的学生党。顾箫惟的绘画功底比洛屿想象的要好很多,线条很利落没有犹豫,而且抓住每个形象的特点,笔触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你画的真好。”洛屿垂着眼,仿佛自己看的不是速写,而是顾萧惟的精神脉络。“现在放心了吗?”顾箫惟问。那双眼睛里透着了然,仿佛他早就知晓洛屿所有的想法。微微叹了一口气,洛屿坦诚地说:“好吧,我是有点担心你的。我想着你为陆屏枫这个角色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从画画到心态,我想我翻开你画的东西,会不会看到死去的夜莺、瘢痕累累的枯萎玫瑰、折裂翅膀的蝴蝶——毕竟陆屏枫最擅长描绘的就是死亡。他看到每一个人、每一个美好事物都是他们的终点。”顾箫惟站了起来,垂下眼,像是要看清楚洛屿此刻的表情,“可是,温煜驰是陆屏枫的起点,是开端,也是重生。所以我一直一直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的目光是顾箫惟式的内敛和平淡,但却透着难以捉摸的极端和执着。洛屿知道顾箫惟正在调整自己,当他找到合适的切入点,他就会无限趋近陆屏枫——对生命没有敬畏,对死亡以沉浸式的欣赏,但惟独温煜驰存在于陆屏枫生与死的认知之外。所以洛屿不能退缩,如果他后退了,就失去了温煜驰的特性,只有真的成为温煜驰才能把入戏的顾箫惟从生与死的悖论里带出来。洛屿的手指轻轻抚过顾萧惟留在纸面上的线条,仿佛能感应到他下笔的力度。顾萧惟来到了洛屿的身边,凝望着对方的侧影,“陆屏枫像旁观者一样观察着周围所有的人,他的学生、他的经纪人、他画作的收藏家,甚至于来调查他的警察。只有温煜驰,陆屏枫不再是旁观者,他想要成为温煜驰生活的一部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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