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还不太困,不过这会儿在榻上坐久了确实有些冷意。“嗯。”云遥去浴房简单清洗了一下,回了房中。被褥里有汤婆子,很是暖和,云遥舒服地躺下了。不过,因为下午睡太久了,她一时没睡着,很快被窝里的汤婆子就没那么热了,身上也渐渐觉得有些冷。平日里她也没觉得冷,也不知今日是因为天气比昨日冷,还是谢彦逍不在的缘故,总觉得暖不过来。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有了细微的动静。这声音她熟悉得很。果然,很快屋门声响了起来,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随后身侧的床塌下去一些。被褥掀开。云遥以为谢彦逍会把她抱入怀中,然而却没有,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一直侧着身子睡太难受了,再加上后背一直进凉风,她忍不住平躺下来。盯着黑黢黢的帐子看了片刻,她转头看向了谢彦逍,只见他闭上了眼睛。这是……睡着了?正好,她凑过去取取暖。云遥大着胆子往谢彦逍身边靠了靠,结果还没靠过去身侧的人就开口说话了。“别动!”这是嫌弃她?云遥抿了抿唇,没说话,人转身面向里侧,顺便卷走了所有的被子。真当她非他不可么?灌个汤婆子一样好使。黑暗中,云遥听到了谢彦逍的一声叹息。随后,谢彦逍贴了过来,把她抱入了怀中。“生气了?”谢彦逍试探地问了一句。云遥没理他。谢彦逍开口解释:“外面下雪了,我刚刚在外面站了许久,身上凉,怕冰着你,想着暖和一会儿再抱你。”云遥没做声,但身上的被子松了松。屋内陡然安静下来,外面北风肆虐,刮得窗户棱子哗哗作响。云遥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转身看向谢彦逍,问:“你受伤了?”谢彦逍立马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手受伤了?”云遥又问。谢彦逍顿了顿,道:“没事。”他应该一直没出府,怎么会伤到手?“拿过来我看看。”谢彦逍一开始没动,后来还是把藏起来的手拿给云遥看。虽然帐子内非常黑,但隐约能看到一些什么,尤其是谢彦逍的手肿的厉害,很是明显。“你手怎么变成这样的?”云遥好奇地问道。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谢彦逍跟比人比试,但据她所知,谢彦逍的武功并不弱。既如此,谁还能伤到他?见谢彦逍不答,想到谢彦逍离开时的神色,云遥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不会是被我气的吧?”谢彦逍:“……不是。”现在怎么突然回答了?不会真的被她猜中了吧?她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气成这样了。“你放心,虽然对我有意思的年轻男子很多,但我没看上他们。我顶多跟他们说过几句话,再没做其他什么事了。”见谢彦逍不说话,云遥又继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最多在一个桌子上吃过几次饭。他们毕竟跟我们是街坊邻居,吃顿饭也没什么。我们乡下不讲究——”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住了。许久过后,谢彦逍用大拇指摩挲着云遥被亲得微肿的唇,哑声道:“阿遥,你今日是存心要气死我吗?”人是气极的,但说出口的话语却流露出来浓浓的无奈。云遥胸口起伏,开口解释:“我……我……我没这个意思,我这不是跟你坦诚么。”谢彦逍咬着牙道:“我不需要这样的坦诚!”他发现自己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想知道,有些事他宁愿不听,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那些事从未发生过。云遥眨了眨眼,问道:“那你需要什么样的?”说真话也不行了吗?难不成让她藏着掖着,说些好听的话哄骗他?他喜欢这样的调调?那她以后就不跟他说实话了,多骗骗他就是了。“比如,这样的。”谢彦逍话音刚落,云遥就觉得身上一凉。她瞪大眼睛看向谢彦逍:“你不是受伤了么,怎么……”谢彦逍轻笑一声,道:“阿遥,我伤的是手,又不是别处。”听明白谢彦逍话中之意,云遥的脸又红了红。屋外冷风肆虐,屋里却越发暖和了。自从女儿死在了简国公府,这些日子兵部尚书没少搜集简国公府的罪证。瞧着皇上有意要惩处简国公,他隔三岔五就要在朝堂上参简国公一本。比如,侵占良田逼死良民,再比如,纵子伤百姓等等。这些事情虽然极其恶劣,可在朝堂上却像是一个笑话一般。不仅朝臣不当回事,即便是有意惩戒简国公的德成帝都觉得没什么。德成帝觉得,老简国公可是为大历开了前朝的城门,简国公府的功劳不是这些百姓的性命就能抵消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