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他看向谢彦逍:“至于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世子不如亲自去问阿遥。你们是夫妻, 想来关系更亲密些。”顾勉撑着油纸伞, 踏着纷纷白雪回了宫中。如今简国公府倾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就看那三万兵力该归给谁,此时正是紧要关头,他一刻也不能放松。云遥午睡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对她笑的谢彦逍。她顿时吓得哆嗦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谢彦逍还在笑。她抬手掐了掐谢彦逍的脸,热的,活的。当云遥温热的小手覆在谢彦逍脸上时,谢彦逍觉得心里一热。“你这是怎么了?病了?”云遥很不解。换句话说,她觉得谢彦逍在抽风。听着云遥说出口的话,谢彦逍冷静下来,抬手推开了云遥的手,神色微微不自然,轻咳一声,站起身离开了。莫名其妙。等到晚上,谢彦逍早早回了内宅。他依旧如白日一般,对着云遥笑。白天还好,大晚上的云遥觉得瘆得慌。她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你今日到底抽什么风,为何一直这般对我笑,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有什么话要说?”难道不喜欢?看着云遥认真的神情,谢彦逍脸上的笑渐渐落了下去。“你为何这般问?”云遥秀眉微蹙。不是他有事要说吗?怎么反过来问她了。“你直说吧,大晚上的你这般模样我睡不着。”谢彦逍抿了抿唇。从云遥的眼神中,他确定她并不喜欢他这般笑。“没什么,时辰不早了,安置吧。”谢彦逍虽然恢复正常了,可云遥却越发觉得他不对劲,也在心中认定了有事情发生。熄灯后,云遥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实在是睡不着,侧着身子看向谢彦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不会是想纳妾吧?”不然干嘛这般奇怪,还不说话。黑暗中,云遥感觉谢彦逍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这是被她猜中了,紧张了?“你真的想纳妾?”云遥都没注意到自己声音有些发紧。谢彦逍仍不说话。云遥眉头皱得越发深了,片刻后,她理智而又清醒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仔细想过了,你若是想纳妾我不会反对的,不过,你若真的纳了妾,就别想再碰我了。只要你答应这一点,别说一个妾,十个八个我都给你纳。”谢彦逍的呼吸越发急促。云遥想,开心的?想到前世他也常去倚红楼,虽可能与那花魁没什么关系,但未必跟其他姑娘没有。这般一想,顿时觉得被谢彦逍睡过的床都不干净了。云遥平躺过去,睁着眼看着帐子许久,又侧身面向了里侧。她好像没有刚刚回来时那般不淡定了。好像只要不是苏云婉,她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急躁和愤怒,心里只隐隐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谢彦逍心里异常愤怒,他极力克制自己才没有发火,没有离开。过了许久,他心情终于平缓下来,侧着身子,从背后紧紧圈住了云遥。云遥顿时觉得有些恶心,抬手推他。无奈谢彦逍身强体壮,推不动。“所以,只要我不纳妾,夫人就会一直让我碰?”谢彦逍哑着声音问道。臭不要脸!云遥顿生不悦。她何时是这个意思了?云遥转过身面向谢彦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这是在曲解我的意思,我刚刚的意思是——”话未说完,话就被人堵住了。谢彦逍发现了,他就不该听她那些废话的,也不该按照云遥喜欢的样子去伪装自己,这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气受!第二日云遥揉着酸痛的腰骂了谢彦逍一上午才解气。腊月二十六那日,皇上下了最后一道旨意来结束这一整年。简国公府被抄家,全族流放三千里,子孙不得为官。在德成帝看来,简国公府罪恶滔天,当诛九族,没有诛他已然是看着老国公的功劳上。他觉得自己是个明君,而且是位仁慈的明君。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简国公府对大历的功劳颇大,老简国公去世没多少年,结果国公府被皇上抄了。那些跟随先帝打仗之人难免有兔死狗烹的想法。钱国舅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这时一个好时机,一个扳倒镇北将军的好时机。简国公都被抄家流放了,镇北将军的牢狱之灾还会远吗?不会远了,他觉得。他手头已经搜集了镇北将军在前线打仗的一些罪证,就等着镇北将军回来告他一状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