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时从高中毕业就没再谈过恋爱。这么多年温九儒不是不知道他在等谁。说着李延时又问他:“你今天去宁大是为了找她?叫什么来着,怀央?”“嗯。”温九儒没睁眼,翻了个身子,整个人特别懒散地窝在沙发上,也不管身上的衬衣是不是因为翻身被抽出来了半截。衬衣下摆从西装裤里散出来一半,皱皱巴巴的,露着男人半截腰线。李延时就没见过这种的,抬脚踹了他一下:“你去当鸭吧。”话音落,门铃响了两声。温九儒跟没听见似的,躺得舒服,眼皮都没掀一下。李延时看他一眼,站起来去开门。门被打开,曹林风风火火地从外面挤进来。“卧槽,谷宇的电话打到我这儿了。”曹林一屁股坐在温九儒旁边的沙发上,把他扒起来,“你是不是没接他电话?”“他又找你帮他家那小破公司了?”李延时从后面走过来,皱着眉,问温九儒,“他有毛病吧,仗着高中同学那点情分,死乞白赖在你这儿缠这么多年?”谷宇高中跟李延时和温九儒一个班,家里在宁安开了个连锁的快捷酒店,有事没事爱找温九儒套近乎。前两个月还在温九儒这儿周转了两百万。曹林左右看他俩两眼,把手机按下去,征求两人意见:“那我把他拉黑了啊?”温九儒拨了下头发,终于舍得睁开他那双眼睛,他声音带着疲倦,对曹林道:“你别管了,回来我让周毅联系他。”语毕,温九儒从靠背上随手扯了个毯子,搭在身上,又想睡过去。屋子里空调温度调的低,这么躺着,是有些凉。曹林眼看着温九儒又要睡,连忙伸手把他摇醒:“别睡了,我妈说下个星期温叔又要给你安排相亲。”闻声,温九儒轻嗤一声,声音有点凉:“没完了是吧。”“这次说是高家的千金。”曹林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剥开,往嘴里塞了一半,“你这次再不去,估计温叔要打死你。”李延时坐过去:“又是宋梅?”“好像是,听我妈的语气是这个意思。”眨眼间曹林手里的橘子被消灭掉了一半。这句话落,三人都没再说话。温元江去了楼上书房,估计是有事要处理,没再下来找麻烦。半晌,温九儒翻了个身,仰躺在沙发上,右臂抬起,搭在额头,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水晶灯三层,大到几乎占据了吊顶三分之一的面积。透明的侧棱反射着光,刺到了温九儒的眼睛。温九儒声音有些低,含着笑,却又并不像笑的样子。“想结婚了。”他忽然说。曹林反应特别大,被橘子汁呛到,猛咳了两下,“什么玩意儿?!跟谁啊??结什么婚啊!”李延时斜靠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温九儒。总之温九儒的话一出来,他下意识想到了一种可能。“你疯了吧。”李延时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觉得他不可理喻。温九儒轻笑一声。懒散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我结婚了他们总不至于再给我找小三。”第15章那顿火锅之后温九儒没再来找她。怀央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快就把温九儒抛在了脑后。她博士的研究方向,主要在关注女性心理和儿童心理的健康上。当初选择李佩瑶做导师,也是因为在诺大的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里,李佩瑶以一己之力,把女性的心理健康和社会千百年来对女性的压迫提在了明面上。李佩瑶门下有一个实验室在做教育心理的研究,经常有对山区孩子做心理疏导的公益项目。怀央赶上空闲跟着去过两次。一方面是她自己确实有这个意愿,另一方面也为了博士论文收集资料。最近一期公益项目在一个月后,怀央最近看了很多文献,打算到时再收集一些相关的病例。怀央跟夏琳在学校后门的一家面馆吃晚饭。下午五点,并不是吃饭的高峰期。街上和店里人都不多,墙上挂着的老式摇头电扇,扇叶转的“呲啦呲啦”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般。桌子上两碗面。怀央面前的是牛肉面,最上面飘了满满一层的辣椒油。夏琳不喜欢辣,吃的是清淡的羊肉拉面。怀央的手机正面朝上摊着,屏幕上亮着的是她的公众号。不定时的分享一些心理学知识,已经有了些粉丝。当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第三次出现“谷宇”这个名字时,夏琳都忍不住了。她筷子一摔:“你这便宜表哥也真是绝了,不接就一直打,傻逼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