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摘掉,退后几步,把围巾叠好重新放在盒子里。手压上盒子时,发现盒子里侧的夹层里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她把夹层掀起了一些,将夹在中间的东西抽出来。是张贺卡,估计是运输途中不小心掉进了夹层,所以她一直没有发现。贺卡上用墨蓝色的钢笔写了四个字——平安顺遂。笔风苍劲。很好看的字体。是温九儒的字迹。四个字的贺卡,怀央翻过来折过去看了好久。围巾收好,她从地上站起来,把盒子装进了包里。5号地铁,二十几分钟再次回到明河公馆那站。下了地铁,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出了站的那个商圈逛了逛。忽然的,她想给温九儒也买一条。明河公馆附近的这个商圈很繁华,一大片区域,以中间一条街为界,左侧是几个高楼,右侧则满是一两层通体玻璃建筑的步行街。临安的世贸中心和太古里,都在这儿。怀央从左侧到右侧,一两个小时过去,终于找到一条她满意的。同样是淡蓝的海洋色,中间夹了些白色的海马毛。温暖的粗毛线,跟温九儒给自己的那条很像。怀央唯一不满意的是,有些便宜。她结了帐,从商场走出来时还在想。原来夏琳说的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精挑细选千万遍递到他手上的东西,却还是觉得不满意。你想给他比最好的,再好一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八点多,已经渐渐飘了起来。毛毛细雨。怀央出门时带了伞。透明的伞布。此时她撑着伞,站在整个商圈最中间的广场上,仰头看着大屏幕上的广告。在想,等下回去,如果温九儒烧还没退,晚上一定要喊他去医院挂水。……温九儒再次醒来,身边已经空了。他抬手摸了一下身侧。微凉。应该是人已经走了好久。“怀央?”温九儒按了下太阳穴,起身喊了声。空荡荡的房间,没人回应。他微微皱眉,有些不安。刚梦里梦到了不太好的事情。梦里的场景好像是两年前,怀央还在宾大。她从学校出来回公寓,路上遇到流浪汉抢劫。傍晚的马路,人不算少。拿着枪的劫匪闯入人群。冲撞声,喊叫声一片。最后子弹打在了怀央的身上。他站在人群之外,无论怎么向那侧跑,都还是跟她隔着不远,却永远也走不过去的距离……温九儒眉心紧拧。烧已经退下去,他却整个人发虚。他按着身下的床,回忆起刚刚的梦境,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三个月前。也是决定和怀央结婚之前。这种梦他梦到过好多次。她发生危险,他却站在她的世界之外,无能为力。每次醒来,温九儒都会在床边坐好久。恐慌和后怕冲撞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怀央受伤。所以最后一次梦醒。他靠着床想了很久,做了决定。要走到她身边,护她周全。要看她这辈子平安,顺遂,得偿所愿。意识从梦中抽离出来时,温九儒看到了床头的字条。怀央的字和她的人一样。工整娟秀,却在偶尔的一笔上,又拉得很长,像隐在所有温柔乖巧下的那根反骨。字条上说她坐5号线回老公寓拿些东西。晚点回来。温九儒手腕顶上前额。轻呼一口气。怀央喜欢不喜欢他,这件事重要,也没那么重要。如此,看她安安稳稳,他已经很知足了。片刻,温九儒放下纸条,摸过手机。手机声响,是曹林。曹林作为一个富二代无业游民,实在太闲。没事爱给他和李延时打电话,侃大山。“有事?”温九儒接起电话。“没啥事儿。”曹林在那端嗑着瓜子,“无聊想找你唠唠。”大概是最近跟怀央的关系有所进展。温九儒难得有闲情雅致,往床头靠了靠,跟曹林聊下去。“你想聊什么?”“随便聊呗。”曹林吐了口瓜子壳,“你俩还离不离婚了。”“不离了。”“好吧,那你给我找个女朋友吧。”“………”“温九儒,你别不说话啊,你老婆都有了,我想谈个恋爱不过分吧。”“找李延时去。”“我不去,他现在是个狂躁症变态,他把闻声锁家里了你知不知道。”“他找着闻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