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也是沙哑破碎,但这一开口,罗飞飞立刻认出这坨东西是崔子源。
崔子源一头金灿灿的毛被身上冲锋衣的帽子挡住了,刚才远远的,罗飞飞没能从标志xing的金发认出人。
罗飞飞皱着眉头从地上站起来,推了他一把:“醒了就起来,躺这儿装什么死?”
地上的东西艰难地挪了挪,委屈道:“我这不是……在你掉下来之前刚醒过来吗,一醒来就看见你从上面一路滚下来,我还被吓了一跳呢。”
崔子源说着,迫于yin威,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掌一碰沙子就被烫得嗷嗷叫了声。
“看见祁羽了吗?”罗飞飞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问。
“羽哥?”崔子源面露迷茫,隔了会儿才从迟缓的大脑里捞出那个小猫的影像,“你说那只三花猫啊,没看见……你们走散了?”
“不过大哥,你……”崔子源揉着自己在沙尘暴中险些被砸断的腰,把地上的包捡起来背上,迟疑道,“你真的确定那只猫就是羽哥?”
“我确定。”罗飞飞低头看着地上一串离开崔子源又往别处去的脚印,问他,“能走吗?”
“能吧。”崔子源叹了口气,又小声喃喃着,“不能也得能啊……不然等死吗。”
两人搀扶着,在沙丘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祁羽留下的脚印前行。
再翻上一座沙丘,还没能瞧见对面的场景,罗飞飞的鼻尖就猝然嗅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与先前干燥灼热、像无形枷锁一样令人窒息的气息不同。
有些湿热的、带着淡淡熟悉潮味的空气越过沙丘,率先向翻山而来的旅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两人脚步一顿,紧随着,打了鸡血一样加快脚步往沙丘顶端而去。
面前豁然开朗,一汪池塘似的水反shè着阳光波光粼粼,周围还长了稀稀落落的杂草,稀疏,但描绘着生机。
“水、是水!”
崔子源眼前一亮,兴奋地呼喊起来,因为能闻到味道,丝毫不怀疑是海市蜃楼,立刻腰腿都不疼了,大跨步就往下面跑过去。
罗飞飞也为之一振,干涩的嘴唇和灼烧的五脏六腑让那汪池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现在哪怕是一池du水,他也愿意喝了解脱,换来新生。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