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彬提着他的小药箱,快步跑进来把脉,又摸着皇上的腿,摸了摸皇上的手,一片冰凉,他心内慌乱,跪下伏首道:
“皇上这是邪气入体,再加上服用的朱砂,血液凝滞,堵住了经脉。”
用俗话说,就是瘫了。
琅华和江与彬这些日子,排除了太医院的药汤和御膳房的御膳,再加上意欢的回想,已经基本确定是青樱送来的汤药里放了大量的朱砂。
皇上哑着声音问:“朕还能好吗?朕还能不能走路!”
江与彬还是不敢抬头,他看了一眼琅华,说道:“皇上的头风是老毛病了,这些年一直为国事生气担忧,又上了些春秋,恐怕恢复起来就难了,惟愿皇上静心休养,保重龙体,或许……或许还可以延寿。”
这话的意思很分明,意思就是他可能活的时间会很长,但将一辈子都是个废人。
皇上的眼一瞬间变得通红,他一代帝王,满心抱负,竟然成了一个废物,一个瘫痪之人。
“琅华,朕动不了了,朕成了个废物,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朕!”
琅华也不禁心惊,现在皇上的眼睛通红,皇上若是因为此事性情大变,恐怕会伤及无辜,她让江与彬赶紧退下,然后俯身跪下。
“皇上,臣妾知道您心里难过,但大军明日就要班师回朝,您千万要想开啊,臣妾会在您身边照顾,直到您好起来。”
见皇上面色和缓,不复刚才的激动,她又说道:“皇上,您就算不顾别人,也要想着太后啊,您病的这些日子,太后也日日忧心,茶饭不思啊。”
皇上很想握住琅华的手,但他控制不住自已,他只能仰着头对琅华说:
“朕知道,大军回京之前,瞒住朕身体的消息,春和回来以后,宣他来见朕,朕要见春和,朕要见春和!”
琅华自然答应了,毕竟皇上对她弟弟傅恒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皇上突然又想起来,“琅华,青樱怎样了,你有没有按照我的吩咐送她进慎刑司。”
琅华听他问起青樱,只为难地说:“臣妾确实按照皇上的吩咐,把青樱送进了慎刑司用刑一天,但是她在慎刑司不停出虚恭,很快就被放回去了,接着幽禁在翊坤宫,这一个月来她也算老实,没有再闹别的事情。”
皇上点点头说道:“朕对她已经仁至义尽,朕对她失望至极,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出虚恭。”
琅华听了皇上的话,她也挺替皇上满心闹心的,还是让皇上开心一下吧,她安慰皇上说道:“皇上,您放宽心,惇嫔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你还要好好地看着小阿哥或者小公主出生呢。”
皇上刚醒过来,说了这些话已经很累了,想起来惇嫔肚子里地孩子,他更加难过了,他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