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她逃去哪儿呢?”沈渊玩味反问的语气重重砸在沈听晚的心上。他并没有坐在轮椅里,也没有杵着拐杖,好似所有的弱不禁风都是一场完美演绎的障眼法。他的身后跟着三名手下,将唯一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沈听晚循声惊恐地转身看向来者,跳到嗓子眼的心终究是死了。如此明目张胆的背叛让她无处遁形,索性也不装了,就着身子挡在沈初的面前。她目光阴鸷地笑看养育自己的恩人,亦是把自己生生推向深渊的仇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其实你早就该死在翡冷翠的。”“哼,养你这么多年,结果养成了白眼狼,也算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沈渊自嘲着从后腰掏出了手枪。看着枪口直直对准自己,沈听晚再清楚不过沈渊是何等心狠手辣的人。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她倒也没表现出有多害怕。“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不可能再有机会离开舟海了。”她笑说着坐到病床上,甚至在武力上自己斗不过这个恶魔,只能靠着心理博弈消磨拖延时光。“你无非是想说...他们都会听你的,对吗?”沈渊笑了,转身试图把枪塞给手下,“来啊,打死我,你来...你来...还是你来?”显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日日都听沈听晚派遣的手下,没有一个敢接住老板强塞的枪。沈渊重新回身看着沈听晚,摊开双手耸耸肩揶揄:“昨晚我就说了,你想干的那些勾当我一清二楚,有上位的野心是好事,可惜你的能力配不上这份野心。”都是各怀鬼胎的人,全凭本事争取先机,他自认为沈听晚在枪口下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还是得在死前再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码罢了。毕竟是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多留点记忆还能好好回味回味。沈听晚嘲笑沈渊自持傲慢,动作迅猛的一把搂住神情呆滞的沈初,下一秒,她拔出的枪已经死死抵在了阿初的头上。扣动扳机子弹上膛,沈听晚微抬起下颌,笑问着:“现在...我亲爱的父亲,您还笑得出来吗?”沈渊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震慑,于他而言,沈初的命就是自己的命,经不起半点闪失。他收敛唇角肆意的笑容,急忙抬手示意身后拔枪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把阿初放开。”“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话吗?”沈听晚嗤笑,又用力抵了一下沈初的脑袋,厉声威胁着:“把枪放到地上踢开,我只说一次。”沈渊狠厉地瞪着沈听晚,犹豫一阵后还是将照她说的做,“就算这样,你出得去吗?”“要么我一枪毙了她,你杀我你等死,劝你考虑一下,费尽心机来这么一趟,什么都没捞着还白白搭上自己的余生,不划算的。不过你还有一个选择,乖乖走过来替换人质,你还能抓住一丝茍活的希望,幸福二选一自己看着办咯。”“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渊被沈听晚的威胁逗笑,他笑养的狼崽子有几分自己的影子,现在已经敢如此叫嚣。‘砰砰——’沈听晚将枪口对准墙面开了两枪。“一点都不好笑。”她见沈渊收了声,唇角勾起嘲意:“不过你可以再试着笑一笑,看枪有没有长眼。”“沈听晚!”沈渊终于怒不可遏的咆哮起来。“我说了,幸福二选一。”她站起身,拉扯着呆若木鸡的沈初下了床,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她只能把阿初推到身前做挡箭牌。“好,你放过阿初,我当你的人质。”沈渊咬着腮帮子不甘道,他料沈听晚不敢对自己怎样,但沈初是所有计划的结晶,若她真死了,一切就都白费了。权衡利弊后,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沈听晚步步靠近沈渊后,枪口转瞬间抵在了他的头上,同时一把推开了酿酿锵锵的沈初。沈初被推倒在地上,扭曲着虚弱的身子迟迟爬不起来。“阿初,快走!”沈听晚是无情的人,她那丁点可怜的温柔全都给了沈初。就算自己陷入不可逆转的结局,但临到末了还是想着保护一页空白的沈初。她用力钳住沈渊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我等今天等了太多年,沈渊你不死我睡不着啊。”“你的子弹够用吗?看看屋外的人都盯着你呢,所以接下来你该准备怎么办呢?”沈渊哪儿是轻易能被唬住的人,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沈听晚根本走不出眼前这道门。‘砰——砰——砰——’就在二人博弈之际,陡然乍起的枪声打断了一切。守在门口的三名手下应声倒地,子弹精准地穿过他们的大腿,限制了最基本的行动。苏桥原本装作倒地不起的模样,就是为了趁乱摸到沈渊踢开的手枪。她原本保持匍匐射击的姿势,又迅速翻身站了起来。“沈听晚,把枪放下,放下!”苏桥双手托举着枪柄,对准沈听晚厉声警告着:“你罪不至死,不要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哈哈哈...我都说了她没失忆,你偏偏就是不信邪。”沈渊夹在二人的中间,发出刺痛沈听晚鼓膜的嘲笑声。沈听晚扬起高低眉,突然自己就变成了可笑的小丑,被欺骗激起的怒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沈初...不....苏桥...你演得可真好!”“看吧,你背叛我不也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么?”沈渊火上浇油,继续用言语刺激着她的情绪。沈听晚声嘶力竭,用尽全力将枪口摁在沈渊的太阳穴,“你闭嘴,闭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