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珏能轻易的安抚苏桥,她塌下紧绷的肩头又咬着牙关追问:“你若是想要人质,我来当,你放了池珏,她是无辜的。”“哼,无辜?难道沈听晚就不无辜吗?”舒蔓本是一声冷笑,但反问时语气蕴着冷漠的恨意。“这事和池珏没关系,和我的外婆、和池宅里的人都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偏要扯上无辜的人?!”“你知道台风的风眼吗?台风过境时,掀翻的所有人和物都是无辜的,而此刻的你就处在风眼之中,我要的就是你风平浪静,而那些无辜的人所遭受的本该是对你的惩罚。”舒蔓停顿了几秒,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便问着:“苏警官,我听说你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交警,我们玩个小游戏吧,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过五分,我会等你到中午十二点过五分,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找到地方,届时我保证不了池医生的安全哦,boom~”‘嘟嘟——嘟嘟——’舒蔓挂掉了电话。“喂?喂!”苏桥听着忙音,焦灼的喂了两声。电梯里,江查伤脑筋的来回踱步,“时间战?这女人真会玩弄心术!”冲出电梯,苏桥在取车的间隙,一路思考着舒蔓会带着池珏去往哪里。她现在满脑袋都是舟海密集的线路图,这是当骁骑警时留下的深刻记忆。想到舒蔓在提小游戏前,那句格格不入的交警工作,想来这样的询问是诡异的。“我来开车吧。”江查拍了拍她的肩膀,径直坐进了驾驶室。苏桥没再吱声,现在联系交警队的王总派人调取道路监控是来不及的,去人民医院也是浪费时间。舒蔓不会平白无故的只给出一个小时找人的时间,这句话必然隐藏了深意,想必是她藏人的地点在舟海市区范围内。提议交警身份更像是一种误导,误导苏桥去花时间调取监控,好以借此耽搁时间。下山的路上。江查扶着方向盘询问:“去哪儿呢,你有头绪吗?”苏桥摇头,细细咂摸着和舒蔓的每一句对话,这种叙诡的方式最叫人头疼。沉凝片刻后,她开始回想和沈听晚的每一幕,“她一定会带着池珏去一个我所熟悉的地方,那里也一定有我和沈听晚的共同记忆...”话说到一半她收了声,又在下一秒孤注一掷的肯定着:“我知道了,我知道她把池珏带去哪儿了!”江查点了一脚剎车,侧头狐疑地盯着她:“哪里?!”“她一早就把答案给了我们,涂鸦留言的地方——十七港废弃办公大楼,一定是那里!”显然这个答案令江查意外,但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她投向一抹赞许的目光,没想到紧要关头,这家伙难得的头脑清晰,果然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事不宜迟,她轰足油门重新出发:“走!”*咸湿微凉的海风扑面而来,港口飘来一阵悠扬的船笛声。舒蔓开的是池珏的凯迪拉克,到了目的地后,她挑眉示意池珏下车。池珏推开车门的一瞬,有想过逃跑。奈何,身后传来舒蔓的一声轻唤,“嘿。”这女人像是有着能穿透人心的能力,只用了一个姿势便打消了池珏的念想。池珏循声回头,看向那性情捉摸不定的人。只见舒蔓从款包里取出一把枪,当着她的面娴熟上膛,“池医生不要有小心思哦,上膛的枪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比扔你一颗炸弹还要来得轻巧呢。”池珏翕合着唇瓣,没有人不惧枪弹的恐吓,只是她脸上没有溢出丝毫的惧怕,眉眼依旧蕴着平静淡泠的光芒。老实说,舒蔓对待她的态度还算客气,至少没有对她进行捆绑或者殴打,几乎全程都是让她自愿前行。“不愧是长期站在手术台上的人,都到了这番境地,还能冷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得来舒蔓一阵赞扬,池珏仍旧不为所动。她扫了一眼废弃大楼,这里不曾来过,但沈渊和沈听晚死在这里的事她是知道的。二人一前一后穿过满是尘土呛鼻的空旷大厅。在那条诡异阴森的廊道里,回荡着二人零零落落的脚步声。终于走到曾经的案发现场,舒蔓推了池珏一把,“到了,进去吧。”进了房间,她端来一把破朽不堪的小板凳,示意着:“将就着坐吧。”板凳的位置正是沈听晚去世的地方,好似这就能呼应一切的始末。池珏盯着那堆积尘土的凳子,犹豫一阵后默不作声地坐下。舒蔓伸了个懒腰深呼吸,恶心的霉湿味卷进她的鼻腔,惹来一阵蹙眉。舒展眉心时眼里剎过莫大的哀凉,兴许是在替沈听晚感受着再也说不出的痛苦,也可以说,她短暂的祭奠了一下那个过世的女人。回过身,她朝池珏耸耸肩:“我原本想给你点一杯咖啡,好让氛围不那么紧张,不过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就这么将就着聊天吧,环境差强人意也没办法。”池珏端坐在凳子上,她一直都处于不愿多看舒蔓一眼的状态。那张脸,不管看多少次都会惹来翻江倒海的作呕感,也不知道这是源于对沈听晚的恐惧,还是源于她那说不清的醋意。循声,她冷笑着回应:“我觉得你应该趁着苏桥还没到,抓紧时间聊点什么。”“哦?”舒蔓歪着脑袋不解,“你为什么那么笃定,她一定会在游戏时间内赶到呢?万一她蠢得无药可救把时间错过了,或者说她压根就找不到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