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唱紧了紧手臂,没放开她。带着酒意说:“刚才打麻将,你也抱着我了。”当时没想避嫌,现在也不可以。好的吧,很有道理。苏唱垂眸看着她炸酥肉的动作,突然呼吸一动,低笑出声。“怎么了?”“有时候你的动作和神态有些像你妈,”苏唱笑着拧了拧眉头,有一点无奈,“让我,有点出戏。”“你什么意思啊!”于舟炸了。想想赵青霞女士,她脸都要绿了。“嗯,生起气来,眼睛又有点像你爸。”苏唱偏头端详她,话放得很轻。无语了。“苏唱,你惹到我了。”好端端的一朵娇花,在喜欢的人怀里,氛围那么好,她说自己像爸妈。这还谈个什么恋爱啊。于舟胳膊一撑就把她推开,她今天是不是犯太岁啊,怎么一直在生气。苏唱靠在流理台旁边,手微微撑着侧面的台沿:“我觉得很可爱。”“你的父母都很可爱,所以才把你生得这么可爱。”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于舟可爱,所以苏唱觉得,跟她有几分相似的赵女士于爸爸,也亲切了起来。“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像你爸妈,那你老了之后,我应该也会很喜欢,我们在一起应该也很有意思。”“我老的时候,你已经更老了,怎么你还有的挑吗?”于舟心里已经有一点舒服了,但还是想再撑一下。“没得挑。”苏唱微微张嘴,话像是从舌尖推出来的。于舟关火,把锅里的酥肉夹起来,放到簸箕里沥油:“以前没见你这么会说。”苏唱看着她的动作,有点好奇:“怎么放到簸箕里,不放到漏勺里呢?”铁制品应该比竹编的簸箕要易于清洗吧。于舟说:“小时候我外婆给我们做酥肉,就是放簸箕里,我妈说,她小时候过年吃酥肉,也是放簸箕里,所以我妈做就这样,我做,也这样了。”“有的习惯呢不能改的,就像我们每年初一早上要吃臊子面,这是传承,也是仪式感,等有一天这些习惯都没有人想做了,懒得做了,或者不记得了,我们一大家子人恐怕也不会这样聚在一起了。”苏唱若有所思。“你们家有这样的规矩吗?”于舟忽然想多了解一下她家。苏唱想了想,手在台面的边缘抚动:“没有。”“大概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一大家子回老家过年,我爸、我妈、几个姑姑,还有我,给我太爷爷磕头。算吗?”“不过后来就没有了。”苏唱补充。“天啊,你家怎么又洋气又封建啊?磕头啊……”于舟惊呆了。“我们过年从来没有磕过头,要磕都是小孩儿,没有大人磕头的。”她又说。苏唱却挑眉:“有啊。”眼神直视于舟,不言自明。好像在说——有人说过要给我磕头。“你很烦!“于舟想打她了。“磕一个。”苏唱伸手,轻轻挠了一下于舟的腰。“我怕你折寿啊姐妹。”于舟冷哼一声。“姐妹?”“对啊,要我磕头,你又不想折寿的话,只能我们结拜了,”于舟乐了,“黄天在上厚土在下,然后你咬一下手指头那种,哈哈哈哈哈哈。”苏唱不置一言地摇了摇头。“怎么?有何高见?”“对拜不仅仅只有结拜的可能吧?”“哦?”于舟看着她笑。“还有结婚。”于舟抱起胳膊,靠在墙壁的瓷砖上:“所以这算求婚吗?”“你觉得呢?”“不算。”“我想要一个可浮夸的那种,哈哈哈哈哈哈。”于舟说,“就是有一天你让我去电影院,散场了,我们看着一个男的求婚,他失败了,然后我说好惨啊,他说不惨,因为今天要求婚的主角另有其人,我一头雾水,你就站起来了,我惊呆了,双手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苏唱渐渐拧起眉心:“这么具体?”“呃……我刷微博看到的,就觉得还挺好玩儿。”苏唱轻轻吸了一口气,眉头没放开:“你确定要这样的吗?”“倒也不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挺社死的。”她看见苏唱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干嘛?你不会真的想过要跟我求婚吧?”于舟惊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快了点儿吧?”自从复合,苏唱好像被按了加速器,这才半年啊。“是有一点,但也不妨碍我先想一想。”“天哪,这个人每天都在脑子里盘算怎么娶我。”于舟突然就娇羞了。苏唱轻笑出声,用眼神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个眼神让于舟佯装的娇羞,变真了一点点,不开玩笑了,清清嗓子问她:“吃酥肉吗?不太烫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