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遥确定已经满意了吗?”白羽遥又扫视一遍墨画,点头说。“确定。”他这两字出口,其面前的三位画师皆如释重负地暗暗抹汗。地上白宣不少。都是画师紧张,和白羽遥忆不清晰一遍遍试出来的残稿。凌墨安知道他们是怕自己,便也没再施加什么压力,陪白羽遥等了大半日。“各位辛苦,本王已命人备好了酬劳,自行去领吧。”白羽遥接着道。“辛苦啦。”底下三人齐齐下跪言谢,而后拢起地面的宣纸,急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行礼离去。面对皇室,他们真早就不在乎报酬了。外头没有月色,一片黑茫。凌墨安披上斗篷,边从白羽遥手中拿过画像,边说。“羽遥,我去一趟太守府。时辰不早了,你别睡太晚。”白羽遥拉住人。“我也要去。”凌墨安道。“我过去不止是为了这一件事。今日午时有人来报,说水利案先前已定的账目又生新疑,我需去操持一下。”他拍了拍白羽遥的手。“羽遥听话,好好休息。”白羽遥心说需要休息的哪里是我?可朝堂事...他好像真的帮不上忙。“...那、墨安今晚还回来吗?”凌墨安看透了他的惘然。把人抱进怀里,亲亲耳垂道。“羽遥莫要失落,待我尽早回来同你讲讲细情,说不定,羽遥会有一些我思虑不及的想法呢。”白羽遥沉默少顷,嘟囔出句旧话。“惯会哄人了...”凌墨安听得心有点儿痒,果断偏头压住了那张唇。牙关开敞,软舌直入,如画笔一般重重描摹。白羽遥不再似从前被动。他双手拨开斗篷,细细去摸凌墨安的背。凌墨安的身体没有常年习武之人那般壮实,可也是肩宽胸阔,穿衣不显的类型。白羽遥喜欢的紧。一日摸不到就感觉亏大了。凌墨安眼还闭着,忍不住笑。半晌带着微喘说。“羽遥自打练会了换气,手便愈发不老实。连有时夜半躺乏了,都要在我胸腹上游过两把才肯翻身。”他对上白羽遥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问。“你是不是故意的?”更深露重,香炉暖帐,正一日中人最难自控的时候,一双嫩手就隔着薄衣,在你身上摸来摸去。挑得还都是凌墨安白天不累的日子。白羽遥视线迂回,道。“是与不是又有何分别。自家男人,摸不得吗?”他不管。他的手没再往下伸,就已经是在控制自己的热情了!“摸得。”凌墨安噙笑说。“所以羽遥摸够今夜的本了吗?我真得走了。”白羽遥替凌墨安掩好斗篷,又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路上小心。”凌墨安深弯眉眼。“好。”戌时初,凌墨安出了屋子。地面上的化雪早在寒风中变成薄冰,一步伴着一声脆响。“喵~”寻梅对凌墨安特别亲。但天气湿冷,它想送凌墨安的爪子踏出一只后,顿了顿,收回来了。目睹这动作的白羽遥松帘笑它。笑着笑着,又抱起正在蹭他腿的寻梅,猛吸一口,闷闷说。“又剩我们两个了。”“喵呜~”寒夜苦长。白羽遥简单盥洗了下,就熄烛与寻梅一起卧在榻上。枕边缺了个人,便少了睡意。白羽遥合眼平躺,伴着耳边规律的呼噜声,念了好些人。最担心的当属槐序。一个月了,音信丝毫没有,也不知是在干嘛。......总不会是见色忘外甥吧!“小心!”月下刀剑的冷光尽显杀意。槐序一招击飞吴寒背后的临江子弟,朝他怒斥道。“这时还发什么善心?看不出他们是真想要你的命吗?!”同门相残。彼此间虽无情谊,但吴寒也是打心底里不愿下死手,才给了那人爬起来偷袭他的可乘之机。那弟子飞出去几丈远,吐了口血。他自知命尽,便撑剑半跪着,大喊。“吴寒!你以为你把秘宝放在别处引现,就能摘净自己身上的罪了吗?!你勾结外派,打伤我师父和师伯,你就是个欺师灭祖的败类!”他狠狠啐了口血沫,缓气看向槐序,惋惜说。“夏神啊,您老见多识广,怎就被这么个渣滓给骗去了?像他这种道貌岸然、演戏成瘾的伪君子,哪会动什么真情。”吴寒闻言攥紧了长剑。听那人嗤笑一声,继续说。“不过就是想与你双修,用来提升修为罢了。”吴寒杀心已起,可情窦初开的人拎不清轻重,到底还是更在意槐序的想法。“上神我!...”“我知道啊。”槐序轻描淡写的语气令空气都稀薄了。他不看吴寒,盯着那弟子道。“我不介意。”那人本就是强行吊气,听见槐序这么说,一下哽到续不上了,直直向前倒去。夜风习习,四周沉寂。吴寒望着槐序。他在打斗时脸上沾了血,此刻就像被抛弃的小兽一样,眼底悲情又倔强。是真的...不介意吗?若是真的,那就还是不喜欢。槐序瞥他一眼,似是才反应过来羞。片刻后假咳一声,走过去变出方帕子递给吴寒,嘴上说。“擦干净。”心里想得却是——你快问。吴寒收剑回鞘,乖乖照做。俩人静默僵持,吴寒不觉槐序是在等他的台阶,槐序不知吴寒是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