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了一回坏人。”凌墨安放开白羽遥,给他解扣子,听人调情地问。“墨安这‘坏人’是指让我睡不饱,还是怪我今晨当着众人的面,破坏了你谦谦君子的形象?”凌墨安取下腰带,道。“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但今早走得急,临睡去找,又只有吴寒在房间里。见他昏迷不醒,我就更担心你。”白羽遥闻言扯了谎。“我跟舅舅走的,他护着我。”宽衣解带凌墨安做的快。他将衣服挂在屏风上,似是随口一问。“此说槐序上神也回来了?”白羽遥杵在原地不答话。半晌,他叹息道。“但愿他能回来吧。”三日后。槐序如约而至。“吴寒,这是舅舅让我拿给你的。”“!上神在呢?!”白羽遥见吴寒“腾”的坐直,心想这人可算是活了。三日里。吴寒醒来多久,就在床上坐了多久。谁叫也不应,中途只摸过茕茕一次,其余时间连行尸走肉都算不上。“在外面。”白羽遥将药瓶朝吴寒递了递,说。“他还不敢见你。”吴寒二话不讲,拿过瓶子,拔掉瓶塞,将药一饮而尽。然后急急下床去找槐序。槐序站在院子里的青桐树下。身边两只雪狮子经过风吹日晒,尽管没塌没化,也远不如刚堆好时威风了。“上神!”吴寒欣喜地跑,檐上红笼照亮了他鬓边白发,却模糊了槐序从未移开的视线。“吴寒...”槐序伸出手,颤抖去摸吴寒鬓角。吴寒顺势握住它贴在自己脸上,说。“上神别哭。你一落泪,我便又要疼了。”槐序听此狠狠闭眼。吴寒轻柔地抱住他,在他耳边道。“上神,我们走吧。”走吧,回临江。不过在回仙界之前,他们还需要去个地方——望月崖之所以叫望月崖,是因为站在崖顶上,能看见最大最美的月亮。“你想怎样处理它?”颂真指着解人颐的尸体问。“......烧了吧。”一把火烧成灰,风一吹,就干净了。“舅舅,其实以解人颐原本的心性,事态远远发展不到这种地步。”白羽遥和槐序站在靠后的位置。他望着他。“是因为悬音笛。”悬音笛与魔共生,能将人内心的欲念无限放大。解人颐曾经是多招风縠纹和吴寒喜欢的人啊。可能,他也挣扎了很久吧。火光渐起。槐序抱着茕茕,说。“不重要了。”或许解人颐得到悬音笛真是偶然,亦或许,是受了谁的设计。但这不重要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云消雨散。吴寒没退太远。他隔着火,静静盯着解人颐的脸。颂真那日没能看住茕茕,一直过意不去,在旁边欲言又止。“不怪你。”吴寒察觉出了他的意图,道。“你是条蛇,靠得近了茕茕会害怕。更何况,他是为刺激我。”就算颂真拦住了茕茕,解人颐还会用别的招数。就算槐序没有提议去城西,解人颐也总会把他们引到城西。都是这局棋盘上的人,怪不得谁。渐渐的,只剩月光。白羽遥和颂真同二人告别,先行回了卫宅。一碧万顷之上,槐序抬头望月,而吴寒望他。这一看可出事了。吴寒紧张凑过去扒开槐序衣领。槐序微惊,听他问。“上神,你脖子上的伤是何时受的?”在卫宅都还没有。槐序将茕茕塞给吴寒。他拿出镜子,发现颈侧确实有条倾斜的血线,被领口半掩着,一抬头就全暴露了。“约是跟颂真去崖底取尸时,不小心被树叶划了一下。”吴寒蹙眉看他。槐序弯起嘴角说。“不碍事。我们抓紧时间回去吧。”临江派刚刚经历过争斗,血流成河,腥味令人作呕。但此等场面对魔来讲,简直小菜一碟。“天亮是最后时限了。”啖髓催促说。“收快点,否则魂魄消散,你我都没法交差。”竭溺手拿四方传炉,哼哼两声道。“看你气定神闲地往那儿一坐,我还以为你不急呢。”“什么意思啊?”啖髓架起胳膊。“早定好了你收各个派里,我收派外。我这四处跑的都回来了,你手脚慢怪我?”说话间,竭溺走到了另一具尸首前,驱炉聚魂。“那你怎么不说死在门派里的人多呢?怕没法交差,就不能帮...嗯?”竭溺疑惑,再次对脚下尸体驱动传炉。啖髓将情况看在眼里,靠近竭溺问。“怎么回事,东西坏了?”竭溺不确定,便对准其他尸首默念咒语。白色魂团应咒而出,乖乖钻进了炉口。“没坏。”竭溺回身,纳闷打量着那具收不出魂的尸体,说。“三魂七魄,人活着我们都能夺,更何况是死的。除非...”“别除非了。”能造成此种现象的原因有很多。魂魄早散、被人取走、定于体中...啖髓亦拿出来她的四方传炉,道。“死了这么多人,少一个魂团不足为意。我们动作快些。”“好。”俩人不再斗嘴,完成任务后迅速离开。天还没亮。卫宅书房里,凌墨安一张一张细翻着陈悯的受贿罪证。竹巳站在旁侧,大气都不敢喘。陈悯担任礼部侍郎不到六年,就通过各种途径,于科举作弊中大肆敛财。金银玉宝、古玩地契折合下来,竟比他六年的俸禄高出百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