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渊握着楚盈的手一僵,没停步,也没看她。白羽遥把人带到皇宫外。夜色早浓。风骤,刮得街上小物乱晃。“为什么要那么做?”凌墨渊放开楚盈,沉声问。“为什么想让小安忘记我?你是他长嫂,他敬你重你,可有哪里对不起你?”楚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凌墨安见势不妙,忙拉了下兄长胳膊。“哥,这事儿是欲魔王暗中促成的,他占据皇叔肉身,定也对皇嫂说过很多妖言惑众的话,不怪皇嫂。”凌墨渊静默几息,问。“就因为外界的流言?”此话出口,楚盈觉得他不可理喻到了极点,心酸地抹去眼泪,说。“是。但我不是想让他忘记你,而是想让你忘记他。”凌墨渊更加无法接受。“我跟小安兄友弟恭不好吗?”“那只是你眼里的兄友弟恭。”楚盈强压委屈。“我问你,当初你受害不断,民间谣言四起时,我不止一次地劝你‘多少提防着些’。你还记得,你每次都回答我什么吗?”凌墨渊一愣,缓缓道。“小安不会。”“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就凭你爱他?”楚盈泪又落了下来,说。“长嫂如母,我也算看着小安长大的,我也爱他,但是,我更爱我的丈夫。”“凌墨渊,我不是你,做不到毫无底线的信任他。若当真以命为局,我难道会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他吗?”凌墨渊无言以对,垂眸自省。楚盈就快要压不住情绪,虚着嗓道。“凌墨渊,这三年你们兄弟的痛苦,是我造成的,什么处罚我都认。可谁都有资格问我为什么,唯独你...没有资格。”说完她便朝宫门跑去。见兄长不动,凌墨安急的直晃人。“哥你快追啊哥!”凌墨渊脑子乱哄哄的,让凌墨安回家,旋即追了上去。楚盈不理人。碍于有眼盯着,他们不能表现出异常,一路相敬如宾地回了寝宫。待到地方,楚盈又给凌墨渊关门外了。守夜的小太监叹气。他已经司空见惯了。寒风阵阵。街上,凌墨安望着兄嫂渐行渐远的背影,期盼二人能不生嫌隙、和好如初。“我们回家吧。”白羽遥牵住他的手,笑容明媚。可凌墨安却躲开了脸,仿佛阳光刺眼。“怎么了?”白羽遥贴近。凌墨安不敢看他,说。“羽遥,对不起。”“嗯?墨安为何道歉?”“因为我...没有选你。”凌墨安在做选择时犹如挖心。那亏欠感不会因白羽遥没怪他而变成心安理得。“你后悔吗?假如我真的会死。”凌墨安没料想他会这么问,犹豫片刻,道。“不后悔。”“那就对了。”白羽遥捧起凌墨安的脸,郑重说。“借用刚刚皇嫂的一句话,‘我不是你’,没法对你所经历的感情完全感同身受。可我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今日,是我来选择你和离钰呢?”“我会纠结、会痛苦、会摇摆不定,但最终,我一定会选择我的师尊。”“这是我不后悔的答案。”“你明白吗?”白羽遥的眼神坚定而缱绻,让人知道,他没有在置气。凌墨安只觉浑身战栗,忍不住将他揽抱入怀。“羽遥,你是这般的好。”“我只是理解你。”白羽遥说。“而且如放在平常,我认为这种选择简直莫名其妙,明明是两种不同且重要的关系,为何非要通过比较、比出谁更重要呢?”“既不尊重对方,也不尊重自己。”凌墨安应道。“年少无知、心性不熟,会好的。”“所以欲魔王是单纯的坏。”白羽遥说着,碰了碰凌墨安眉眼。“我们回家敷一敷吧,不然明早起来,会肿的。”“好,听你的。”他们手牵着手,走在满天繁星之下,走回了家。“凉吗?”白羽遥把包好的冰块放在凌墨安眼睛上。“还好。”他摸上白羽遥的手,说。“冰不冰?我自己来。”“不用,你乖乖坐着,一会儿就好。”一会儿过去。白羽遥开始使坏,拿冰块慢慢划过凌墨安的鼻梁、嘴唇、喉结、锁骨...凌墨安笑道。“穿着衣服呢。要不要我脱了配合你?”白羽遥双眸一亮。“好啊!”凌墨安朝他伸手,说。“过来。”白羽遥熟练跨坐上去,趴在人身前,跃跃欲试。“需要帮忙吗?”“别急啊,有条件的。”“什么条件?”“你把遗诏拿出来,我才能脱。”白羽遥笑容立马消失,坐直问。“你就这么急着要我走吗?”凌墨安低眸,淡淡道。“羽遥说过的,不会拖...”他当然不会拖。他清醒地明白什么是筹码,而什么不能被当做筹码。他只是、不想今天才拿到遗诏,就与人分开。“......为什么阻止欲魔王说下去?”凌墨安答。“因为我不想,不想你再为了我、犯任何错误。”若早知真正离别时,会比预想中多出百倍的痛和不舍。他决计不会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暂别“你确定吗?”白羽遥拿着遗诏,说。“烧了它,我保证离钰会立刻出现......他会带我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