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遥说。“那如果,我也愿意跟凌墨安举案齐眉、厮守百年呢?”离钰简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说什么胡话呢!!?合着我刚刚讲的你一句也没听进去!神族太子的身份是旁人能替的吗?当你被剔除神骨的消息传出,想厮守百年?呵!你先活过百天再说吧!”“所以说到底,还是我的身份连累了他。”白羽遥猛地握碎瓶子,忘情水从指缝流出,看呆了离钰。“师尊我知道,你想让我往后的路走的稳一点。但是师尊,我不要他成就我。”“我要他活着。”离钰血气翻腾!指着他道。“我告诉你白羽遥,只要他的红线在你的良缘石里,他就生生世世不得挚爱。你让他怎么活着?次次情路坎坷、孤老而终?”白羽遥自心底展露平静,说。“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离钰看他那般坚定,猝然想到了什么。“殷卯跟你提过轮回丹!?”轮回丹,天界四大圣物之一,可令人脱离生死、超出五行。白羽遥不置可否。离钰汗毛竖立,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可他真不想再对白羽遥发脾气。“纪远清!带太子回去!!”纪远清快步走去。“太子殿下,请。”白羽遥纹丝不动。纪远清见状道。“殿下,得罪了。”说罢便要将人强行带走。白羽遥挣扎两下,后趁乱、掏出逝神刃狠狠刺进自己心口。“!殿下!!”纪远清原本要跪,可扭头看见离钰崩溃欲倒,又忙去扶他。“你真是疯了...”离钰撑着站稳,说。“你怎么想不明白呢?就算有轮回丹又如何?凌墨安肉体凡胎、他受得住吗?你既已去过紫徽塔,拿了逝神刃,何不索性再疯一点,盗轮回丹、让整个天界陪你乱!”白羽遥“噗通”跪下。月影稀薄、照亮血色。他忍痛道。“因为我知道、那是错的。师尊,我并不觊觎轮回丹。您说的对,墨安受不住...但我真的、真的没办法接受、他因我而死。”“师尊,我相信轮回丹、不是唯一的方式。我求求您,救救他。我只要他活着。”“如果师尊、当真束手无策。那违反天规的是我,剔神骨,不劳别人动手。我自己来。”离钰痛苦地闭上眼,片刻后气极反笑,说。“我真是管不了你了。”“没想到啊......我教出来的孩子,既是太子、更是秋神。如今却要为了一个人,舍弃六界苍生。白羽遥,你从前不是满口博爱之词吗?这个时候不讲大义了?”白羽遥答不出来。事实上就算离钰不帮忙,他也不能不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他是秋神之子,他没法眼睁睁看着此世再无秋日。“罢了。”离钰走到他面前。“我只问你,是认真的吗?”闻言,白羽遥又将刀刃捅深一寸,忍不住发出闷哼。“是。此情已定,生死相随。”凌墨安早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听到这话更是如洪水泄闸。“好,很好。”离钰轻声道。“白羽遥,你便是知道我足够爱你,所以才敢这么威胁我。”他走了。纪远清也跟着走。偌大的王府被遣到无人,以至于他们吵了这么久都没被打扰。“额!”白羽遥将逝神刃拔出来,顿时血冒,疼的他直不起腰。冷汗一滴一滴划过额角。他缓了会儿,然后捂着伤口,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向凌墨安,给他解开神缚。“羽遥!!”白羽遥顷刻失去力气,倒在人怀里。见凌墨安手足无措,他安慰说。“别慌,死不了。”又摸出药瓶。“就是有点累,你帮我上药吧。”凌墨安抱着他,快速解开他的衣服,把粉末撒了上去。“额啊!...”白羽遥痛呼,吓得凌墨安忙将另一只手递到他嘴边。“咬我、快咬。”白羽遥看了看它,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旋即抢过药瓶把药全倒在了伤口上。“!羽遥你!...”“长痛、不如短痛。”白羽遥攥紧拳头,深喘几息,肤色红了些许。凌墨安心疼到没法形容,眼泪汪汪地给人合上衣服,说。“我们去包扎。”白羽遥摇摇头,道。“不想动。”凌墨安说。“我抱你去。”“伤没问题的,我只想要你抱我。”风阵阵吹过,散了云层,月光逐渐清明。回廊间。白羽遥坐在凌墨安腿上,舒服地靠着他,合了眼。凌墨安呆呆看着白羽遥腰间的素坠。这衣服是俩人一起买的。锦缎银丝在月色下泛着清冷高贵的光,就如同白羽遥在六界中的地位。可今日。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神,这样漂亮的衣服、素坠,因为他破了,因为他沾上血污......白羽遥一觉醒来,已是深夜。他见凌墨安头倚着柱子,似乎睡得很沉,便悄悄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认命离钰回到尚论阁就开始哭。荷花瓣急急飘去,道。“怎么了这是?你也被下魔蛊了?”“什么魔蛊,我是被气的!破孩子,气死我了!”兰池卿一听就知道“破孩子”是谁。他好奇地问。“羽遥干啥了能把你气成这样啊?顶嘴?耍脾气?总不能是打你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