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祈想了想,说。“都是铁骨铮铮、重情重义的汉子,绝不可能心安理得的白拿俸禄。也确实不便再留王爷身边。王爷是不是...动了遣散之意?”白羽遥也喝一口酒,道。“竹亥就不说了。只论剩下那十一人,最大的三十六岁,最小的二十岁。浪迹天涯、无牵无挂的江湖客,甘愿舍弃自由投身朝廷,被主子的规矩管着。承祈,若非有你,不知他们会多不自在。”“暗卫做到底就只有‘一死’。”“墨安放走他们。不管他们是各奔东西,还是继续聚在一起。墨安皆能够保证他们衣食无虞。刀光剑影的日子过久了,未必不想安稳下来。”承祈垂着头,太阳落尽了才开口,说。“我还在,他们不会走的。”“这就要看你了。”白羽遥拍拍他肩膀,道。“人因你而来,自当也因你而去。无论你回不回妖界,他们都该由你来劝离。”此题无解。承祈想跟凌墨安和兄弟们一起生活。偏偏凌墨安和兄弟们不能生活在一起。加之父母找来...这不是一个取舍问题。“那就告诉他们,说我找到了爹娘,想归家过平淡日子。王爷与你隐居山林,不需要暗卫了。”白羽遥盯着他问。“想明白了?”“想明白了。”承祈将酒水一饮而尽,说。“既然分离无法避免,那就好好道个别。况且我现在回了妖界我爹也不可能让我担什么大任。我就三天两头往外跑呗。”白羽遥轻笑,道。“是这么个理儿。”在妖的身份下,时间与距离都不成问题。只是承祈把自己脑筋绕死了,才搞得像不复再见。承祈忽然道。“如果我要找你们,你们回了天庭也必须下来。”“呵~”凌墨安在他身后发笑。“!王爷?”承祈呆愣看着人走来。又见白羽遥从怀中拿出传音叶,便知自己的话全被偷听了。“你们真无聊...”凌墨安没接话,在承祈另一侧坐下,说。“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你对我的称呼十分生疏。而且我早向哥哥交回了所有权力,徒剩‘恒王’空名而已。承祈,别再唤我‘王爷’了。”承祈别别扭扭瞧他,别别扭扭问。“那唤你什么?”凌墨安道。“唤哥哥,怎么样?”承祈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终自暴自弃往后一躺,说。“我叫不出来。”白羽遥笑道。“现在叫不出来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就算日后我和墨安回了天庭,只要你想我们了,我们立马下来。”承祈用手垫着后脑,眼神不断在俩人间晃悠。“你们能保证?”凌墨安一愣,问。“何有此疑?”承祈说。“我的怀疑在‘立马’二字。毕竟天界时辰不对。你俩要是做起兴了,撂我在底下等个三五年,我找谁说理去?”白羽遥与凌墨安对望一眼,问。“做什么?”“!!做!...”承祈猛地坐直,可怎么也不能把“爱”这个字连着说出口。“嗯?”白羽遥眨了眨眼,颇显无知。承祈见状又倒了下去,道。“别装单纯。你回不去了。”从前不开窍的懵懂好奇是无法伪装的。更别说承祈亲“耳”经历过。“我真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是这样吗?啵~”凌墨安和白羽遥默契亲嘴。“啊啊啊你俩烦死了!”承祈“狂怒”。他躺在中间,看得不能再清楚了。白羽遥笑他。“又不是没看过,耳朵这就红了?”承祈咬牙说。“我是替你俩害臊。瞅瞅你把我原本端庄持重的王!...勾成什么样儿了?像话吗?!”凌墨安撇开脸。白羽遥哼笑,也躺在山坡上,说。“他乐意。”月亮高高挂起。夜阑风静。三人闲聊完就躺在那里晒月亮。承祈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赶上太阳换班 。他揉揉眼,发现自己盖着被。再一转头——凌墨安和白羽遥离他一丈远,相拥而眠,睡得正香。“......”承祈毫不留情地把他们喊醒。三人收拾妥当后下山。昨晚定好了,凌墨安借着巡视重建任务、把十二暗卫聚全,让承祈道别。柏岱村中的竹酉竹戌赶忙装点行囊。竹亥隐约明白了。但没提及。有说有笑的同承祈策马到泉枫城,见了竹辰竹巳竹未竹申。兄弟相聚总有唠不完的话。凌墨安讲完正事,扔给承祈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让他们自己去玩。承祈真高兴啊。又想到绥城已恢复如初,剩下的五个兄弟都在沅城,不必北上就更高兴了。歌舞清酒,插科打诨。众人玩了大半天。待回到客栈。承祈见自己房间亮着灯,以为是凌墨安和白羽遥在里头。却不想一开门——桌案前坐着个陌生男人。癫“你是?...”承祈打量着人,想问他是谁、是不是走错了。然而男人道——“我是你爹。”“!!!!”承祈瞬间火了!“我还是你爹呢!!给我滚出去!!”“诶呀哈!!”男人暴怒,掀飞桌子就跟承祈打了起来。屋外,白羽遥和凌墨安正与妖族王后谈笑慢走,闻声脸色齐变!飞速赶去把他们拉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