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学学?”李北看着商砚背后那色彩鲜艳,神韵精准的图腾纹饰,惊诧道,“随便学学就能画成这样?那你很厉害啊,砚哥之前学了大半年还只会画苹果。”商砚:“……”江叙白眼睛倏地睁大,侧眸去看商砚,正好瞧见他抬眸睨了一眼李北。江叙白没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想起来去学画画啊?你能坐得住?”商砚擦手的动作一顿,侧眸看向他问:“为什么坐不住?”铅灰、颜料什么的,你个洁癖受得了?江叙白差点说漏嘴,临时改口:“你不是,在采访里说你的业余爱好是运动吗?画画太安静了,不像是你的爱好。”商砚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旋即起身往外走,好似完全没兴趣和他讨论自己的业余爱好。补了几个镜头之后,导演为了接下来的戏份连贯,没让他们再进去,直接就在场地中给画完。参与这场戏的演员都在一边看着,商砚有那么一瞬间在庆幸江叙白用祭文给他身上的敏感点遮起来了。他的确不喜欢那些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他们或许只是单纯欣赏,又或许只是单纯给目光找个落点,又或许是有那么一些目光是带有欲望的,投射到商砚身上,会牵引他的情绪,让他反感,厌恶,甚至一起厌恶自己这副模样。得到别人的喜欢,对他的病似乎没什么用。所有祭文进入最后的收尾,只剩腹肌以下的火焰纹图腾,江叙白忽然开口道:“商老师,这里我要用手画了。”商砚睁开眼睛,与单膝跪在自己胯前的江叙白四目相对。这双眼睛映着无数明亮灯光,自下往上看过来,有那么一瞬间让商砚看见了近乎虔诚的澄澈,安安静静的一汪深潭。因为他的回视而有了期待的波澜,和无畏的坦然。商砚心头充盈的躁动短暂地静了一瞬,迅即又开始汹涌。大腿内侧的肌肉逐渐紧绷,沉在深渊的欲望有了复苏的趋势。他猛地闭上眼睛,脑海里那双眼睛仍然看着他,然后充盈水汽,擦过泪痣掉下泪来。没有怜惜,只有粗暴地按着对方的头顶,让他狼狈吞咽。这是纠缠他五年,无法彻底忘掉,也不能彻底想起的一段记忆,噩梦一般无数次将他拉入欲海,无法自拔。冷冽的触感倏地抵上腰腹,随着手指揉捻逐渐升温,商砚短暂地从记忆中抽离,身体再次变得紧绷,是比之前更加沉重而抗拒的紧绷。单膝跪在他面前的江叙白可以清晰地看见每一块腹肌轮廓,那处皮肤血肉硬梆梆地抵在他指尖,轻颤着发烫。他眉心轻蹙,狐疑着原来商砚最敏感的地方是这里吗?这也太敏感了。明亮的橙色和黄色交相错映,好像真的有一把火从腰腹烧了起来,那幅漂亮而健硕的身体爬满了祭文,犹如被业火灼烧但仍然反抗的妖孽。江叙白目光自下而上,一寸寸扫过那些被束缚的紧绷皮肉,然后停在商砚因为蹙眉而变得冷戾的那张脸。真是漂亮啊。仿佛被妖孽摄住心魄,江叙白陷入怔然失神,直到商砚突地睁开眼睛,那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将他锁定,他胸腔的心脏开始砰砰狂跳,心悸不止。然而下一瞬,这妖孽像是真的入了魔,大掌伸出,猛地按在他头顶,抓住他的头发。拉扯和紧迫感自头顶传来,江叙白猝然一惊,双眸瞪大,手里的画笔也跟着啪嗒掉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磕碰,打破了诡异的梦魇。商砚眼中的狠戾褪去,猛抓在江叙白头皮的手也跟着松开。揉软的发丝从紧绷的手指中擦落,商砚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用平静地口吻道歉:“抱歉,我入戏太深了。”江叙白一整个懵逼,头顶皮肤残留轻微痛感和灼热感还没消失,心跳也没有平复。他不觉得商砚这是入戏太深,只觉得这是商砚在警告他,恐吓他,又或者是在惩罚他。小气鬼,有病吧!第0013章13因为是拍摄绘画过程,所以没有剧本,除了摄影机要捕捉特写镜头的时间以外,导演让他俩随意,他看着拍。所以他俩没什么限制,该说话说话,商砚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有导演愣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说,清场让江叙白离开,要接着拍后面的戏份。至此,江叙白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他下场退到一边,没走远,在一个摄影机拍不到的位置,看商砚演戏。《归途》是个和乡村民俗有关的悬疑片,讲述主角鹿承金盆洗手之后回村,却接连被牵扯进凶杀案中。今天这场戏是个群像戏,商砚饰演的鹿承作为被选中的祭生,参与村里的祭神活动,祭生跟着穿着祝祷服的村长绕着神龛舞了一出“六旬老头手持木剑大战恶祟附体的小妖孽”。江叙白看的认真,根本没找到有哪一出是要“鹿承”伸手抓别人头发的戏。所以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江叙白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疼倒是不怎么疼,相较于肉体的触感,当时商砚给到江叙白的精神压力更明显,那双冰冷的眼睛有冲出牢笼的审视与怀疑,还有一丝诡异的让他颤栗的欲念感。正思索着,秦越走过来,把手机和腕表递过来,并告诉他:“谢总来了。”“这么快?”江叙白将腕表戴好,“他人现在在哪?”秦越回头朝着神殿外的大树抬了下下巴,谢霄果然站在那,穿着香槟色衬衫和米白休闲裤,带着个墨镜,装逼范儿十足。旁边站着个穿休闲西装的矮胖中年人,是驻扎在剧组的执行制片,姓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