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却不以为意:“还行吧,不过我不是在家干的,我家可没人有这闲情逸致。”说到这,江叙白脸上浮起了一抹讲不清是怀念还是带着讪讪的笑容,总之有那么点微妙,他说:“以前去我外婆家,隔壁领居家的一个,”他顿了顿,才说了称呼,“哥哥,他为了演戏有代入感,自己挖了块地种菜,我跟着帮了点忙。”容悦了然,随口说:“那你这个哥哥还蛮敬业的。”江叙白笑了一下,抬眼掠过前头那栋小楼:“是挺敬业的,所以现在很红。”容悦听到这话心里有了判断,难怪江叙白在剧组的待遇不像是个寻常新人,她没有八卦地问这人是谁,只说:“敬业的演员就该红。”江叙白垂眸看了一眼容悦,对方垂着眼,专注地缠着绳子,未施粉黛的脸色有些憔悴,显出几分落寞之色。“你也很敬业,演技又不错,所以你也会红的。”江叙白不甚擅长地宽慰了一句。他看过容悦演戏,见过她在天还冷的时候光着胳膊演尸体,一句怨言也没有,导演让干嘛干嘛,所以这番话倒也是真心。容悦牵了下嘴角,感叹道:“我是没可能红了,能有戏演,解决温饱我就很满足了。”江叙白:“为什么没可能红?”容悦摇了摇头,没想多谈,走出两步弯腰去拿格桑堆在墙角的竹竿,刚抽出一根,却带着那一大捆都倒了下来。哗啦啦的动静彻底吵醒了小洋楼里熟睡的人。商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没关严实的窗户,窗外蓝天白云,梧桐树影,隐隐约约的人声随风传递。江叙白扶住了倒向自己这边的竹竿,顺手抽了一根,继续往下搭架子。容悦接了通电话,没避着江叙白,江叙白听了一耳朵,听出来似乎是她的某个通告取消了,且她在这边的戏份过两天就要杀青结束了。江叙白皱了皱眉,他依稀记得容悦的戏份是比他多的,怎么也要到下个月才能结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江叙白问,“那姓孙的伤了手,所以为难你了?”“没有,孙老师没为难我,他挺好的,当时也没怪我。”容悦干笑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或许是我应该感到抱歉才对。”其实这事儿本不该和姜白聊的,但那天的事儿她也不好跟别人说,姜白是知情人,人也不错,话题聊到这,容悦没忍住把在心里憋了几天的想法说了出来。那天孙老师的手是在拍戏拍一半的时候伤的,容悦察觉到了,但孙老师却没有出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说台词。一直到导演喊了“咔”他才从戏中状态回神,没第一时间说自己受伤,而是向导演确认了这条是否能用,得到肯定之后,他才下去处理手上的伤,也没声张。因为他受伤,导演沉了脸,将负责服饰的工作人说了一顿,容悦倒没挨骂,她心有不忍去向孙老师道歉,孙老师温和地说没事,说不是她的问题,又夸她演得好,说和她拍戏让他很享受。“虽然没人怪我,但我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好受,”容悦低着头,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甚至我觉得可能之前也是我的错觉,孙老师可能只是因为拍戏不小心才碰到我,是我过于敏感想多了。”毕竟她之所以被封杀,只能到处做配角,跑龙套,就是因为从前拍戏的时候,她没忍住当场给了搭戏的男演员一巴掌。没能解气,反而被反咬一口说她敏感,后来那男演员持续走红,打压之下,她只能越来越糊,没了出头之日。对于容悦这番自省,江叙白拧眉反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你自己的问题?”容悦:“啊?”“当时发现衣服坏了,你也问过负责衣服的人,那人嫌你事儿多不管,她工作不到位,出事挨骂是她活该啊,”江叙白说,“至于那姓孙的,是他的行为让你不舒服,那肯定是他的问题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容悦:“……”好像是这么回事啊。“你觉得被冒犯,那肯定是对方的言行过了界。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少为难自己。”江叙白说,“而且作为女生,在这种事情上,敏感一些有什么错?”【作者有话说】小商:说别人一套套的,自己过界就委屈上了是吧?小白:拜托,喜欢看大美人大乃至的我能有什么错?要错也是你的错,谁让你长个大乃至。第0018章18江叙白说完就没再管容悦,将剩下的两根棍插好就走出了小菜园,去拿放在木桩上的西红柿,准备洗洗吃吃。头顶忽然传来有些刺耳的摩擦声,江叙白循声抬头,看见楼上窗户里的人,他先是愣了一瞬,旋即眼睛冒出光彩。“商砚,你回来了啊。”商砚脸色有些沉,因为这人叽叽喳喳讲不听,也因为这窗吱吱呀呀关不上。江叙白视力好,注意到商砚头发有些乱,眼角还有轻微的睡痕,立刻歉疚地说:“我们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啊?不好意思啊。”容悦闻言也反应过来自己等人的动静的确不小,睁大眼睛道歉:“对不起商老师,我们会注意的。”商砚居高临下地扫过楼下两大两小四脸呆楞,矜持地说“没事”,同时松手,放弃了跟他作对的移窗。格桑一直到人在窗户前消失才回过神,感慨道:“商老师真的好好看啊,没睡醒的样子也这么好看,就是好像有起床气呢。”江叙白回味着方才商砚穿着睡衣翘着头发的样子,笑着接了一句“挺可爱的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