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脑子里那些绮念也逐渐收敛,专心地注视着眼前的祭祀场景,看了没一会儿,他又开始开小差,凑过去跟商砚说:“商老师,你说这像不像是在拜堂成亲啊?”村民由祭司长领着,俩俩上前,穿着样式差不多的服饰,手持鲜艳花环,并肩走进神庙,随着守山老人的唱和声,对神像叩拜,又对天地叩拜,然后像山神献上花环。除了没有夫妻对拜,这流程几乎一模一样啊。“……”商砚冷淡反问,“谁成亲这么多人一起拜堂?”江叙白嘿嘿一笑,已读乱回:“那你这意思是,就我俩才算?”商砚:“……”没等他开口说话,旁边的村长递来两个由映山红、野蔷薇以及桃花点缀的花环,示意到他们了。江叙白接过,做作地歪着脑袋摆出请的手势,送出一支到商砚面前:“请吧商老师,咱们成亲去。”流光溢彩的雀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商砚的目光掠过,停在他因为俯身而垂落的前襟上。少顷,他拿走花环,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商砚拿走花环的力道不轻,花环的枝桠甚至在江叙白手里刮出一道红痕,像是很不高兴,之后的仪式里江叙白没敢再打嘴炮,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俯身叩拜,还不忘去观察商砚。于是他发现,不管是附身叩拜,还是伏身跪拜,商砚的动作都极其标准,神色平静,眉眼间甚至有几分虔诚。他身上也总有一股檀香味儿。所以,商砚是信神佛的啊?这么想着,江叙白觉得有些惭愧,脑袋埋得更低了一点,虔诚地许愿,希望商砚也不要生他的气。这边的祭拜结束之后,山祭的流程还没结束。很多年前,绿源村的山神庙是修建在山顶的,后因一次地震,山涧意外塌陷一处,上山的路被截断收窄,行人难过,存在安全隐患,村里便将山神庙挪到了山腰处,只有重要的祭祀活动才会派几个人爬到山顶的神庙,求山神赐福。用来别在帽子上的雀羽,就是山祭之前由守山老人带去山神庙旧址,放一整晚,得了山神赐福之后,再拿回来分给村民们的。去山神庙旧址的事儿不需要江叙白和商砚这俩外来者,商砚拜完山神就走出庙宇,江叙白拿着从商砚这里要回去的白色孔雀翎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直到继续上山的仪仗队准备出发,江叙白才又出现,手里空空如也,商砚听见村长在跟江叙白说什么“要到傍晚的时候才能拿回去”,江叙白点头跟村长道谢,然后回到商砚身边。“商老师,那边山上有棵神树,据说许愿很灵,你要去看看吗?”江叙白指着远处山间一棵长得跟银杏叶似的的松树,问商砚。左右也要等祭祀人员下来才能一块下山,待在这里还要应付好奇的村民,商砚点了点头。“格桑说这棵树是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而且以前被雷劈过,仍旧长得好好的,所以是棵有神性的树,神不神的不知道,但是被雷劈了还活着,确实有点神奇。”江叙白说。商砚看他在漫野绿草里轻车熟路地走着:“你之前来过?”“嗯,送你的映山红就是在那棵神树下面摘的,”江叙白回头问他,“你没扔吧?”商砚没讲话,江叙白停着不动,他只好说:“没有。”江叙白笑起来,跨过石阶继续走。不知道是不是是因为今天没吃早饭,又一直消耗体力,跳过两块大石头组成的沟壑时,江叙白眼前发黑,气息也有些不匀,他停下步子缓了两口气儿,抬头发现商砚在等他。“体力这么差?”江叙白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体力差,我是身体差。”商砚垂眸看着他,好像不是很相信,毕竟这小子爬树翻窗样样精通。江叙白撑着膝盖,冲他抬起一只手,弱着声说:“你扶我一把。”商砚没动,目光也没离开。江叙白俯身的角度几乎平行地面,所以胸前的衣领也最大限度的落开,迎着阳光,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除去那些令人躁动不安的粉或红,商砚还看见了一道半指长的疤痕,在胸肌正中间。像是刀疤。商砚目光不自觉停得久了一些,直到听见江叙白开口喊了一声“商老师”,商砚倏地抬眼,喉结滚了一瞬。“拉我一把,我可能低血糖了。”江叙白说。这回商砚没有沉默,一步跨回去,抓住了江叙白的手。江叙白顺势用力,跳到商砚踩着的石头上,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扑了过去,给商砚压了个结实,所幸商砚背后就是高大山石,俩人没往后倒也没往下掉。这不是第一回抱了,但是商砚第一回回抱,虽然只是下意识本能,但的确是抱实了,江叙白甚至隔着衣物感觉到商砚滚烫的体温,和紧绷到发硬的胸肌。抬眼一看,果然商砚皱着眉,脸色冷峻。江叙白单手撑着后面的山石,拉开些许距离,似撒娇似玩笑:“商老师,咱们刚都拜堂成亲了,按理说洞房都可以,现在就是一不小心抱一下,就别黑着脸了。”“洞房?和你吗?”商砚冷硬道,“没兴趣。”江叙白挑眉,要退开的动作停住,他微微眯起眼睛,死盯着商砚的脸:“没兴趣吗?那你刚才在看什么?”商砚神色不变,抬眼平静地反问:“你觉得我在看什么?”江叙白笑得得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露一半的胸膛。答案不言而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