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也不一定是宠,也可能只是不在乎。不过这话江叙白是不会说的,只是侧眸打量李恕一番,笑道:“几年不见,倒稳重不少啊。”李恕冲他弹舌:“走吧,去楼下看看,万一真有看对眼的呢,来的好些人都是混娱乐圈的,皮相总归是能看的。”江叙白扫了一眼,的确却是看见了不少曾在电视或者广告上看见过的面孔,装修雅致的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二十多个人,无一不是长相出众。就算如此,江叙白的容貌也是不输分毫的,他今儿穿了一身样式简单大方的礼服,墨绿色斑驳领西装外套,配米白色v领衬衫,腕上仍旧戴着那支可以测心率的腕表,没戴多余的首饰,只有右边耳垂上多了一颗祖母绿耳钉。他跟李恕结伴而行,时不时和其他人点头打招呼,笑起来的时候,梨涡若隐若现,贝齿,红唇,绿宝石闪着微光,矜贵中又多出少许风流撩人。商砚进来没多久,便一眼看见了他。“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改主意了?”齐闲端着杯香槟走过来。商砚接过香槟,收回了视线。“闲着无聊。”齐闲笑起来,叹息道:“你可真是厉害,闲得无聊还推了那么多通告,你这么淡泊名利会显得我很菜哎!”齐闲就是那个商砚陪着去试镜的朋友,也算是商砚入圈的领路人,俩人风格不一致,戏路也不一致,不过因为是好友,网友们也时常拿两人做对比。和商砚一年一部戏,偶尔几次活动亮相相比,齐闲就忙得多了,一年到头不是在跑通告就是在跑通告的路上,人气却也没有比商砚高多少。商砚不置可否,抬眼时,那道白色身影已经不在原地。江叙白这会儿正在游戏区看热闹。那是一个整蛊游戏机,规则参与游戏的人轮番往投掷飞镖,根据积分不同,游戏另一边的水桶会注入不同的清水,投完飞镖的人会站在水桶下面,等待下一个人投完飞镖,当积分达到提前设置好的数值,水桶里的水就会兜头泼下。江叙白就是等着看哪个倒霉蛋变成落汤鸡。随着水桶里的水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终于在第三个人掷出飞镖之后,奖励音乐响起,倒霉蛋浑身湿透,变成落汤鸡。李恕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啧啧”,说:“这小子身材不错啊。”的确很不错,这倒霉蛋身高腿长,穿了件白色衬衫,湿透之后全都贴在了皮肤上,勾勒出他优越而蓬勃的肌肉线条,胸肌,腹肌,样样出挑。围观群众或是大笑或是尖叫,那男人却没有丝毫羞赧,无奈地撸了一把头发,露出一张俊秀非凡的脸。李恕问江叙白:“这脸也很带劲儿啊,怎么样?”江叙白目光扫了一圈,点了下头,承认这人的确有几分姿色。李恕一听就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场中那人扭头看过来,目光在李恕脸上停了一秒,旋即稍稍偏移,停驻片刻后,大方地冲江叙白笑了笑。江叙白挑了下眉算是回应。“绕了一圈了,好像就刚才那个你多看了几眼,你小子原来是喜欢身材好的啊。”李恕感叹道。“不然呢?”江叙白新奇道,“不喜欢身材好的,难道喜欢猪?我可没兴趣哄抬猪价。”李恕摇头失笑:“那就刚才那个,走,去认识认识。”“你急个屁啊,人又不会跑。”江叙白说。李恕啧了一声,也不再催他,见旁边还有热闹可看,就又去看是哪个倒霉蛋变落汤鸡了。外边有些热,江叙白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经过一处喷泉,脚下忽然踩到漫过来的水渍,身体不受控地往后栽倒。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旁边的假山,不过没能抓到,腰身一沉,反而被拉进到一个灼热坚硬的怀抱里。混着烟草气息的檀香味儿窜进口鼻,男人冷峻的下颌线出现在颠倒的视野里。江叙白懵了。商砚怎么在这?短暂的愣怔之后,江叙白回过神,对上商砚拧着的眉心,肩膀紧绷,让自己站直身体。禁锢在他腰上的手没松劲儿,江叙白用手推了推,没推动,只好开口:“谢谢,可以松开了。”商砚喉结滑动,短促地应了一声,然后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站好。一时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还是商砚旁边的齐闲看着江叙白说:“你是……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江叙白一愣,这才扭头看向商砚身侧,思忖片刻说:“没有吧,你可能认错人了。”说完江叙白就打算离开,转身时,商砚突地开口:“又装不认识吗?”江叙白身形一僵,不解地回过头。商砚比他高,这会儿背着光,显得脸色很沉,好像很不高兴。江叙白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我没有啊,商老师是还有什么事吗?”又换回了称呼,可商砚还是不满足。特别是看到他平静无波的眼睛,那是和方才他看向别人露出兴趣时,截然不同的平静漠然。商砚沉默地注视着江叙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少顷开口说:“没事,走路看着点。”他声音很沉,口吻带着点不满的谴责。江叙白在心里翻了白眼,应了一声再次转身离开。齐闲摸着下巴看着江叙白远走,他还是觉得眼熟,不过既然说是认错了,他想了想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扭头去叫商砚。商砚眉心仍然轻蹙着,脸侧下颌线,包括胳膊手掌都绷着劲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