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抨击粉丝们给商砚贴标签是在做梦,说商砚本人绝对不是什么热心温和的人,表面绅士有礼,实际上他个性压抑,甚至心里住着野兽,不然为什么这么喜欢演暴力狂,甚至自导自演的电影也都是和暴力相关,充满着宣泄的快意。其实在看到前面说商砚不是热心温和的人时,江叙白是想要反驳的,可是看到内心压抑的时候,江叙白脑海里却不受控地浮现出一幕画面——商砚独自坐在昏暗的影音室内,神色冰冷地盯着自己的两腿之间,即烦躁,又厌恶,这样的商砚的确和温和不沾边,像困兽一样,他厌恶却无可奈何。甚至用上了类似贞操锁的金属锁。江叙白按灭手机,扔进车里,烦躁地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却没能消失,甚至自动补齐了背景音乐。动画电影里的老妖怪,用苍老嘶哑的声音说着那句经典台词:“我告诉你什么事情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江叙白静静站着,心里的烦躁难以抑制,他拉开车门找到打火机,将那支烟点燃,可除了第一口,他没再继续吸一口烟。烟草味逐渐弥散,江叙白靠着车的身体不断下滑,到最后几乎蹲坐下来,被深重的夜色包裹,只有那一点猩红安静地燃烧着。当那支烟燃到一半的时候,江叙白站起身,从车里扒拉出手机,迅速拨了通电话。嘟音响了三下,电话接通。江叙白喉结滚动,沙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小姨”。“怎么了?小白?”小姨问。江叙白靠着车,没讲话。心里却在想当初他为什么回国。为什么?因为觉得遗憾,也因为不甘。想要回来一趟,再试一次,圆了五年前,甚至更早之前的遗憾,那之后他再躺回手术台,是死是活都没所谓了。可是……“我想错了。”江叙白没头没尾地说。小姨一下子沉默了,她听见电话那边只有江叙白压抑的带着轻颤的呼吸声。“我发现,遗憾是填不满的。”他遇见一个人想要相伴一生的人,犯了一个让两个人都会痛苦的错。他想弥补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他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也永远填不满遗憾。江叙白从前从来不信鬼神,可是现在他想要世上真的有神佛,只要他真心祈求,会有神灵听见他的心愿。让他这个胆小鬼,拥有一个好下场吧。最后的那一点烟按在地面上,猩红熄灭,白烟飘散,江叙白眨了下眼睛,敛去水光湿润,他说:“小姨,我同意做手术。”我想要……活下去。和商砚在一起。做了决定,江叙白很快就又拨通了另一通电话,嘟声响起第二声,听筒里边传来商砚的声音。“小白?怎么了?”“商砚,我要过来找你了。”江叙白说着便往疗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商砚似乎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说:“好。”江叙白扬起嘴角笑起来,他的脚步不断加快,越来越快,到最后开始奔跑,朝着商砚所在的方向。前后也不过几十秒,江叙白就在灯光明亮的大厅看见了同样朝他走过来的商砚。他全力加速,奋力往前跑,冲破所有有形或无形的障碍,冲向身处璀璨光亮中的商砚,一把将人抱住。“商砚,对不起,”江叙白说,“可是我爱你。”商砚几乎是本能地抱紧了扑到怀里的人,他心里本就觉得有些奇怪,听见那三个字更是心神一震,愣愣地看着江叙白。“小白你……”话没能说话,还在大口喘息的江叙白仰着头,眼里有温润的水光,也有充盈的爱意。在这一刻,想要吻他的欲望达到了顶峰,可商砚仍然没有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牙关紧锁,脖颈上青筋鼓动。明明猎物就在手心,唾手可得,可他也只是强忍着本能,用眼神将他捕获。江叙白笑了起来,刚想说不用忍着,就停一道清冷的女声在两人身后响起。“这位小姐,工作不想要了吗?”穿着白色职业西装的商雪站在前台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台值班的小姑娘举着手机准备拍照。能住进这间疗养院大多非富即贵,所以在这里工作的员工都会签保密协议,更何况这里本身就是商家的产业。小姑娘一听这话连忙收了手机,道歉说对不起,说她没有拍。商雪瞥向把医院大厅当舞台表演深情对望的两个人,浅浅翻了个白眼,然后板着脸对闻讯赶来的护士长说:“如果有照片流出去,就会是你的责任,明白吗?”护士长连连点头,说前台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又检查了前台的手机,确定没有照片。江叙白这会儿也终于理智归笼,低着头没好意思去看商雪。商砚倒是很从容,问他:“怎么了?”“没事儿,等的就有点久了,有点担心。”江叙白胡扯。商砚笑了笑:“没什么事,已经快处理好了,再等我五分钟,嗯?”“好。”江叙白点头。商砚扭头看向商雪所在的方向,然后跟江叙白说:“那是我姐姐,要过去打招呼吗?”商雪和五年前相比也成熟了不少,气质和他小姨有些像,但要比小姨年轻许多,也要盛气凌人一点。江叙白想到了五年前,稍作迟疑却还是说:“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