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这么认为。”
“下官附议。”
“附议。”
一个个官员走了出来。
沈悦看了眼这些人:“他们的身份可太特殊了,诸位又不是不知道。”
郭符说道:“一些家园受到拜火教威胁的国家派人来祈求我大夏出兵,自然身份特殊!但我们”
“呼~~~”
可也就是在郭符说到这儿的时候.
夏听雨的黑虎,再次低吼。
打断了郭符不说,众人看着那黑虎站起身,却是在大殿内走动了起来。
而夏听雨就坐在台阶那儿,一手支撑着下巴看着他们。
所有人当即朝着蜀王与夏听雨所在行礼。
“你们,不说说?”蜀王看向严颜等武将。
严颜摇头:“王爷,老臣没什么可说的,但这事儿确实该庆祝!”
典君明笑了笑不说话。
王莽没任何动作。
倒是尧之恩说道:“若是驱逐的话,需要军队,毕竟对方有数名止境大宗师,若是起了冲突,我们也好有所准备。”
这样说完,尧之恩看了眼夏听雨。
发现夏听雨正看着她,而其神色跟正常时候不太一样,不由一怔,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
夏听雨收回目光,不去看尧之恩,而是看向自己父王。
看穿师父的计划了?
不对啊,师父的计划就是,等书涯楼这消息来了,然后顺其自然即可。
能有什么可看穿的程度。
可刚刚父王问我那话是什么意思.
而且父王从来不愿受人摆布,若是看出来什么,反其道而行的话
夏听雨看向下边群臣。
这些人很急。
虽然蜀王没明说,但夏听雨知道,这些人很急,是因为急着保命。
从前目中没有朝廷,如今看朝廷那边如此厉害,能不急?
但今日这般进来,真正等的就是一件事。
起兵还是不起兵,或者说其他什么路子。
不起兵,若是朱晃来了,那就是死。
若是起兵,还有一线生机,至少现在能赶紧逃。
郭符看向蜀王:“王爷,不可驱逐啊,若是驱逐,我们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法元呵斥:“何来十死无生,我等大夏命官,却要看西域外族了?”
“呵。”
但也就是在郭符说完话后,所有人听到了蜀王轻笑声,纷纷看向蜀王。
蜀王双手耷拉在王座上,红眸看着下方官员们,夏华昶,你连这都算了是吧。
你知道,我我苦心经营的地方,若是看到你那武器大胜后的结果,必然人心惶惶。
你将成为千古一帝的名号留给自己女儿。
将我算计到了极点,让你女儿来收拾我,但偏偏你女儿找了听雨来对付我。
这孩子心善,只想止戈而不伤民,却忘了做了我的女儿,一辈子都会背上骂名。
但是,你却在这里让我做出选择,换取听雨的名声。
哈.
哈哈哈哈哈!
所以朱晃明明有那样的武器,却没有来益州,你都算计我到这一步了吗?
但你就不怕我破釜沉舟!?
管你什么武器,直接起兵?!
想到这儿,蜀王捏紧拳头,我若就此起兵,是不是你的算计满盘皆输!
哪怕我兵败!
但至少我脱出了你的算计,至少我.
想到这里,蜀王目光看了眼夏听雨。
拳头捏的更紧。
夏华昶,你死了还留这么多后手算计我,甚至算到了阿栀身上,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么地步!
从前起兵,胜负难说。
如今起兵,你是不是想说我必败,这孩子必然跟我一起恶名留千古!
留下个这样的武器
还真是让人怀疑那个苏长安也是你留下来的了,甚至你找了皇祖母,让她有这样的实力
“听雨。”蜀王轻声开口。
夏听雨看向蜀王。
蜀王开口问道:“吴擒虎,与那几名西域人起了冲突是吧。”
夏听雨点头:“是。”
夏听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这时候问这个。
是要帮着西域人做什么?
还是说,想请吴爷爷对付西域人。
蜀王开口:“番邦人拔刀杀人,尧之恩,严颜,你们带人去将他们的人头带来,王府内止境大宗师,会协助你们。”
闻言,大殿内官员全部看着蜀王,郭符当即站出来:“王爷!”
……
夏听雨府邸之内。
“你就这么确定,蜀王会动手?”吴擒虎看着房文和。
二人坐在玄廊之上,正中间放着棋盘。
房文和笑道:“我曾与先帝对弈时,先帝聊起自己兄弟,我好奇当年那场东宫之争,更好奇蜀王。先帝提起蜀王说,他这位弟弟,优柔寡断。”
吴擒虎看向房文和,“妄图造反之人优柔寡断?”
房文和接着说:“前辈应该知道何为龙纛前压吧。”
吴擒虎点头,所谓龙纛前压,顾名思义,两军对阵,天子大纛即为龙纛,而前压,便是天子冲在最前。
房文和说:“蜀王做不到这一点,并非蜀王不骁勇,而是因为蜀王觉得,龙纛前压无用,因为能赢的自然就赢了,不能赢的,上去也是送死,用得着?而且先帝跟我说,当年那场东宫之争到了最后,他在自己府上藏了八百死士,由燕云霄还有燕铁徒亲自率领,只要东宫之位是蜀王的,他就要发起兵变,纵然身死,也要搏一把!而先皇后娘娘甚至准备了刀,若是败了就自杀,也会将大殿下一起带走。”
“但最后东宫是先帝的,蜀王败了,但是蜀王这边,却是毫无作为,完全认命了一样。但偏偏他又想改命,所以回了蜀地做这些事情。可总是错过最佳时机,所以与其说是狠辣果决,不如说骨子里的优柔寡断!但他将骨子里的优柔寡断,推辞到天命如此依次不认自己的优柔寡断,因此,有才能,但却不成大事。”
吴擒虎看着房文和,“跟这次的事情能一样?”
房文和接着说:“几个月前,他让姚希圣去杀天子与皇后失败了,但也是他起兵最佳时机,因为天子知道是他做的,但他却只是让听雨那孩子入京去解释,什么都没做,明明大兵压近,围困天子在南边,很有可能成事!但偏偏空有杀天子之心,却见失败,而就此认命。这样一个人,看到书涯楼那刊文,看到探子送来的情报,我都想不到他会崩溃成什么样。”
吴擒虎不由皱眉:“只是这样,他就愿意开始杀禄山的人?还是说,你让听雨今天去,就是想让他看着听雨做出这决定?又请你师父去找张子,是怕张子去阻拦?”
房文和落子,然后说:“让听雨去,是让她陪着自己父亲,心境崩溃很痛苦,但也是最脆弱的时候。至于他杀人.我断言他会杀那些西域人,至于那个禄山的人,会自己跳起来杀他。一个不会造反的王爷,留着也没必要,不如索性直接起兵抓了当傀儡的好。而蜀王那儿,谁跳出来就会杀谁,因为他心里的怒,只能发泄在他们身上。但在此之前,还要请前辈出手,因为那些西域人,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拜火教可以是西域人们信奉的教派,但绝对不能再有江湖人。”
吴擒虎看着棋盘,又输了。
但也看向房文和:“对张子什么时候动手.”
房文和说:“那就要看他什么时候跑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