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不可妥协
景泰帝带着老张几人来到了城外乱葬岗,安子的墓就在这里。
他的坟头简陋,只有一个小土包和一块潦草的墓碑,上头简单的写着生卒年月,看上去潦草悲凉。
老张走上前将手中的烧鸡和猪头肉码放在坟头上,旁边的国栋则拍开了一坛酒倒在了碗中。
景泰帝蹲在安子的坟头拍了拍坟上的新土:“安君呐,这次若能正法,大魏许是能从你开始一分为二了。”
安君不言,只是坟旁的青草随风摇曳。
此情此景,景泰帝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后起身道:“你们说,为何一定要有人死才可办成事呢?”
“陛下,变法革新不是市场上的迎来送往,每一场变法都牵扯到无数人的口袋荷包,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而唯有不共戴天之仇方能叫人咬牙前行。”老张手扶着安子的墓碑:“所以天子铸剑皆需用君子血。只是用的好便是玉宇澄清,用的不好便是垂首自戕。”
“换个人不行么?”
“换谁?我?还是道生?”
“都不是。”景泰帝摇头道:“换个别人。”
“那天下除了安子之外,还有谁能叫人如此咬牙切齿呢?陛下,唯有刚正方可铸国魂。我也好,道生也罢,早就已经是臭名昭著了。百姓愚钝,他们分不清真假,只信眼见为实。”
三人又在这坐了一阵才起身回宫,而这会儿整个京城已经乱成一团了,因为今日被打死的两人一人是兵部尚书郑玄之幼子,一人是枢密院枢密使崔民干之侄,两人在朝堂之内皆是位高权重之人。
他们两家这时已闹到了皇宫之内,那两人血肉模糊的尸体就陈在了宫门外,两位朝中大臣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说要请陛下为他们做主。
景泰帝此时令他二人入宫叙事,在听完他们的描述之后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宣了侍中张仲春入殿商议。
“张爱卿,如今这天子脚下竟出了如此邪佞之事,朕命你七日之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朕严惩不赦!”
“遵旨。”
老张默默退出大殿,转身时回头看了一眼那真伤心的两位“肱股之臣”,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接着便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宫门。
而就在此刻,远在山海关的夏林正脸色阴沉的在军中大帐之内审山海关的账目,一条条一笔笔,军中的账房正在仔细核算。
但这已经是第六天了,他们没有找到任何漏洞,账目非常平整,一点问题都没有。
所有的账房此刻都是一脑门子汗,而夏林靠在那脸色也不是很好。
账目如此天衣无缝,说明人家早就有所准备,根本就不惧怕去查,一看就是专业选手。
当然,夏林可以直接下令把人都给活埋掉,但那样的话安子不就白死了么?暴力当然可以,但暴力没有办法解决根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