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辞一顿。最后一条信息是十几分钟前发来的。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发回去一句:没死呢你爹尚还健在。别过来。刚按下“发送”,门铃声响了。他狐疑地看向门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门铃是在隔壁响的,他自己家的门铃。又一串门铃声响起,没得到回应,紧接着就是一通熟悉的骂骂咧咧。“儿子!!”苻晖在外头冲着A幢撕心裂肺,“开门吶儿子!爹给你带夜宵来了狗儿子!于辞!!丫的再不开门老子砸窗了啊?!!”于辞:………………沈延闻声而来:“外头谁呢我听这声音这么像苻——”“厨房有刀么?”于辞打断他,“让老子出去砍了他。”沈延:……“冷静一点,杀人犯法。”他在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但端着水杯打开门的时候还是不太淡定。以苻晖为首,他同桌的那四个铁子一个不少地站在A幢门口,身边各停了一辆电动车。苻晖手里握了根钢棍,像是真在琢磨着从哪砸窗好翻进去。剩下三个人的手里都拎了几个袋子,像装了几个打包盒。苻晖听见隔壁的门开了,以为自己打扰到邻居休息了,刚想道歉,一抬头看见了沈延:“………………?”沈延:……于辞在门里挡住半张脸。苻狗办事儿一向高调.中考那年也是这样。苻狗带着其他仨铁子直接开电动车来这边,把失魂落魄到好几天没好好吃饭的于辞拎起来,就着几大盒海鲜披萨和可乐在于辞的家里待了几天。就是吃吃吃玩玩玩睡睡睡的节奏,饿了就点外卖,全是顺着于辞的心意来。把整洁到一尘不染的别墅弄得乱腾腾的,完了五个人一块儿收拾。四个铁子凑一块儿就闹腾得很。那是这栋复式别墅头一回热闹起来。头一回有了人间烟火气,不再冷冰冰地像没住人。*“……”苻晖同沈延对视几秒,似乎意识到什么:“沈延我儿子是不是在你家了?”于辞走出来,靠在门口,盯着他,然后视线慢慢挪到他手中的钢管上。哐啷。苻晖手一松,若无其事地扔下钢管。*双方对峙,场面一度十分安静。苻晖和于辞正通过眼神无声交流。——不是叫你别来了么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儿子你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怎么跑你同桌那儿去了?!!——他请爹吃夜宵,你想咋地?被于辞进行眼神威胁的苻晖脸上就刻着“他果然图谋不轨”七个大字。……沈延被苻晖幽怨的眼神看得想打人,张了张嘴,刚想开口。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靠!哪个傻帽改的手机铃——”苻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清备注,当即顿住:“……喂?”“苻晖!!!”alpha虎躯一震,反应迅速地伸长胳膊让耳朵远离听筒。苻妈的声音依然气壮山河。“混账玩意儿大晚上的跑哪去了??!”“刚刚才见你回来,好家伙,一眨眼就又出去了!?”“川仔他们是不是跟你一块儿呢?赶紧带他们回来!川仔他妈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咳。”苻晖硬着头皮,“有急事儿!我一哥们儿学习压力太大,想不开要寻死,我正拦着呢!一会儿就回去!”于辞静静地看着他。手指骨节被摁的咔咔响。苻妈吓了一跳,感叹着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脆弱,连忙道:“行行行行行,你们好好劝劝啊,早点回来。”苻晖:“好好好放心吧妈。”钱川和漆泽安动作僵硬地出手机,用同样的理由给自家妈回了信息,心虚地撇开脸没敢正视于辞。“辞哥!”唯一不用和爸妈打报告的年嵩把他们手里的袋子全拎过来,走过去递给于辞:“全是夜宵,在路上随便买的,苻狗说怕你晚饭没吃好饿着。”“……”于辞打开瞄了眼,“狗东西存心撑死我吧这是。小龙虾留下,其他的你们拎回去分。”“好嘞。”年嵩愉快地分出一个袋子给他,又小声道,“吃饱了睡一觉,实在不想加回那些人的微信就拉黑,其他的让我们几个跟他们解释。”于辞点头:“好。”*快十二点的时候,于辞才拿着没喝完的果茶回了A幢。沈延来找他时不小心打开的低瓦数小灯还在门口亮着。他不禁有种错觉。像真的有人给自己留了灯似的。莫名踏实。019.杠把子“姓于的?”“于辞。”“学神。”“……”沈延又换了个称呼,“于哥?”他亲爱的同桌纡尊降贵地赏他一个眼神:“吃错药了?”无事献殷勤。于辞慢条斯理的拆开小笼包的打包盒,被热气扑了一脸。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沈延这家伙很喜欢给他各种各样的投喂。虽然不能理解这种奇怪的癖好,但他好像也不亏,于是全照单收下。“就是,求你个事儿。”沈延掂量着开口,“这不是要……月考了么?你能不能帮我补一下知识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