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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替他转动钥匙,刚转动一圈,门开了。于辞猛地回过神,仰头看向背后的人。他的背后贴着沈延的胸膛,后者一手环在他腰上,一手替他开了门。“这门没反锁?”沈延开口道。于辞看着开了一道缝的门,眨了眨眼。反锁上的门通常要拧两圈钥匙才能打开,而这门像是主人临走前随手带上的,根本没反锁。大概主人自己也没想到,他们再也不能回来锁上门了。于辞没说话,拉开门,顺手把钥匙拔出来。“就别脱鞋了,”他余光扫到沈延的动作,说道,“这地板比你鞋底还脏点儿。”两年没扫了呢。沈延看了眼落满灰尘的地板:“行。”很普通的三室两厅布局,是于辞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沈延顿时觉得新奇,往里面走了几步。这老房子两年没人住了,但处处都透着浓厚的生活气息,每处细节都在告诉来到这里的客人,这里曾经非常热闹。茶几上随手搁着的水杯,饭桌上的日历,床上未迭好的被子,阳台上甚至还晾着几件枕套。他走了一圈,出来客厅没看见于辞。“于辞?”沈延说。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传来回应:“嗯?”他走过去,于辞正面对着满满一墙奖状发呆。很大一面墙,各种各样的奖状都被贴得严丝合缝。看得出来贴奖状的人很骄傲,恨不得一路贴到天花板上去。沈延凑近看了几张,发现最下边的竟然还是某幼儿园的奖状。“智慧树幼儿园于辞小朋友,荣获智慧之星奖项,特发此状,以资鼓励!”沈延连感叹号都跟着读出来,读完看见于辞那像是吃了苍蝇的脸色,忍不住笑了。“我说你什么毛病……”于辞叹了口气,“幼儿园的奖状不都这样么?”“没拿过,新鲜。”沈延接着看下去,从幼儿园到小学,年年都有新的奖状,一年就有好几张。什么全勤奖,三好学生奖,文明有礼奖,奥林匹克竞赛金奖……市级初中生散打比赛金奖。沈延看着几张散打赛的荣誉证书,陷入沉思。余光里,名字被写在荣誉证书上的人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沈延接着看下去,于辞初中之后的奖状就没有以前这么花里胡哨了,但每年的奖状含金量都不低。市级三好学生,省级三好学生,省级物理竞赛一等奖。沈延看得很认真,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参与进于辞的成长过程。十几年的奖状,刚刚好贴满一墙,不多不少。最后一张是于辞初三那年参加的数学竞赛金奖。“我爸妈一起贴的,听说刚开始是我妈在贴,后来越贴越高,换成我爸干这活儿了,”于辞安静地看着花花绿绿的奖状,奖状边沿的透明胶带已经泛了黄,每张奖状都贴得很认真,连透明胶带都没有哪个是粘歪了的,“我妈说……中考之后的那张三好学生,要贴到新家去了,这面墙满了,贴不下了。”他的语气很轻,眼神里带着忧伤的眷恋。“我想问一个问题很久了,他们是怎么走的?”沈延轻声说着,回头道,“能问么?”于辞垂在身侧的指尖缩了缩,“……能。”.这是于辞第一次跟人讲述这件事,总觉得多多少少有点揭起伤疤让人瞧的嫌疑,他不是很适应,所以语速放得很慢,好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难过。沈延却从头到尾都很安静,安静过头了。于辞讲到自己在急诊的抢救室外等候无果的时候,沈延握着于辞的手紧了紧,于辞只得停下来:“怎么了你?”于辞讲得有点风轻云淡,到了听的人那儿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沈延由始至终都没忘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时候的于辞再怎么心智成熟也好,他也只有十五岁。好不容易中考上岸,新家入伙,他却在那天没了家。这种大喜大悲的落差,他不知道十五岁的于辞是怎么熬过来的。沈延心疼得要命,仿佛心脏最软的那块肉被揪了又揪。“没怎么,就是想穿越回去,早点认识你,”沈延声音有点哑,“要是早点碰到我,你会不会少难过一点。”于辞呼吸都放缓了,还是受不了这种俩爷们抱头痛哭的氛围:“难不难过不知道,至少被气俩月。”沈延:“……”油盐不进。“那天之后我就搬到万华了,法定监护人那里填了千姨,”于辞跳过那个昏昏沉沉的暑假,接着讲,“初中的毕业典礼我也没去,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全断了,就留了那四个家伙。”沈延本想问哪四个,随即想到苻晖几个,了然。于辞讲完,有点口渴,下意识看了眼客厅老旧的挂钟,视线触及停在一和二之间不动的秒针,微怔。他总算从回忆里走出来了。于辞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快到饭点儿了。“走吧,”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去附近吃点东西,回去了。”沈延一愣,回头看了眼这房子里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一看就是当初搬家的时候没收拾干净。“你不拿点儿东西走么?”沈延说,“挺多东西的,就丢在这里了?”“留着吧,拿在手里带回去太难看了,”于辞立在玄关处,看向整间屋子,如释重负,“有的东西,带不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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