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藏匿在这大雪天,他俩还特意翻出来不知道买了多久的白棉袄,按理说应该没那么容易发现吧……这左宥才走出门多久?“阿嚏——!!”口罩男猛地前倾打了个喷嚏,动静大到树丛上的雪都震落了些。胡子男吓得一激灵,连忙抬头去看对面某人的反应——很好,没往这边看,还在低头看手机,没准是在看网约车到了哪。他知道左宥的航班是在上午九点,现在出发都只能踩点赶到,按他往日跟拍左宥的经验——这位大热男演员向来习惯早起早到,从没有踩点的习惯,今天这样的变化,会不会是因为昨夜春宵一度误了早朝?他兀自浮想联翩着,就这样看着左宥上了一辆普通出租车。旁边的口罩男放下摄像机,转头看向同伴:“大哥……草,你这什么表情,你笑啥?!”胡子男咳嗽一声,正经道:“哪笑了?你看错了!”口罩男:“……好吧,咱还要在这继续等吗?”“当然要等!”胡子男满脸诧异,似乎在奇怪他怎么问得出这种傻话:“如果我们能挖出来左宥女朋友的身份,这种等级的爆料先不说能从长空娱乐要到多少封口费,真要曝出去完全足够咱俩晋升业内顶级狗仔了!”口罩男讪讪道:“好吧……”他眼睛一瞥,顿时精神起来:“大哥,来人了!”“——”胡子男翻了个白眼:“啥啊,这是个男人啊!”他盯着对面走出来的男人——或者还不能说是男人,因为看上去太年轻了,像大学生,又或是高中生?那年轻人穿着一身白,头顶打着一把蛋黄颜色的雨伞,伞沿还有荷包蛋的图案,步伐急匆匆的,手上拎着一袋吐司面包,没有和左宥走一个方向,而是出门就转弯朝马路另一边赶去,目的地大概是五百米开外的地铁站。那把伞不偏不倚地把年轻人的脸挡得结结实实,看对方的姿势,像是把伞柄夹在肩窝里,整个脑袋都抵着伞面内侧。他拿着手机,看手指的动作像在打字。胡子男只是多看了两眼,便道:“这么年轻,大学生吧,估计是长空今年新签约的演员。”口罩男见同伴不在意,有些依依不舍地盯着镜头,心想:“可惜,这年轻人感觉长得挺好看的。”他刚刚捕捉到一个侧脸,但没来得及按快门,最后也只在相机里留下一张模糊的侧影,完全看不着脸的那种。他叹了口气:“唉,继续蹲吧。”于是……俩人在小区门口硬生生蹲到下午三四点,除去轮值的保安和清洁人员,以及零星几个明摆着不是艺人的工作人员,再没见小区里走出来一个活人。搞毛啊?!真的假的???两人面面相觑,互相都看出对方在怀疑人生。别说昨晚那辆四个八的吉普车了,哪怕走出来个人呢?……其实这也合理,毕竟春节期间,真的没什么艺人会留在公司分配的公寓里,除了左宥这个奇葩。“所以昨晚真的是我们误会了?”口罩男茫然极了:“可能那辆车上的艺人就是回一趟公寓拿东西?”胡子男不愿相信:“怎么可能,左宥图啥呢?!莫名其妙跑回江城公寓吃顿自己做的饭??有毛病吧!”他喃喃着:“不对,肯定不对,一定是我们忽略了什么,就算昨晚那辆车上的人只是回来一趟,没有留下来过夜,那也还是太巧了,怎么人家刚好就是左宥的邻居?”“不管了!”他咬牙切齿地收拾背包,“先回去,想办法搞清楚昨晚那辆车是哪个明星工作室的,还有住这栋公寓15楼的人,试着查一下!”“明白!”口罩男也跟着收拾摄像机,一边应声一边悄悄松了口气。艾玛,终于舍得撤了,不愧是大哥,真有耐心。与此同时,江城某所供电影拍摄取景的中学内,江漱阳正和其他几位主演在操场搭戏。现在还是剧本围读期间,电影尚未正式开机,剧组内各个部门都在为前期准备工作紧急忙碌中。这部电影的剧本就是再俗套不过的校园爱情片,虽然狗血,但胜在没有车祸失忆堕胎等等青春疼痛情节。电影的卖点是甜蜜悸动的恋爱与青春热血的奋斗,江漱阳所饰演的男二号徐天齐这个角色,既担负着暗恋女主的传统男二感情线,也拥有叛逆少年为理想努力的成长线。不管怎么说,其人物弧光还是圆满的。剧组同事闲聊时还提起万业娱乐对这部电影的重视程度,有公司内部人员神神秘秘地透露,声称《挚爱的我们》杀青之后,只要等后期配音剪辑等工作做完,上面审核会一路绿灯,直接安排最快最适合的上映档期。江漱阳在心底算了算时间——那没准这部电影比《一位精神病人的证词》还要先上映呢。“高二一班的韩庭,是你吧。”戴着红围巾的青年穿过人群,停下脚步,挑眉望着面前的仇岭,眉眼间满是桀骜不驯,说话间带了些上扬的语调,那种挑衅的意味毫不遮掩地朝着仇岭释放而来。他眼睛微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从来藏不住事,那种微妙的警惕和敌视在这双眼睛里如明镜般呈现出来。刚刚得知暗恋的女孩有心上人的徐天齐,对待眼前这位情敌很难维持好的态度,而且这情敌还是他最讨厌的装模做样的好学生。仇岭脸色冷淡,直直注视着江漱阳的眼睛,冷冷吐出三个字:“什么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