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冲江漱阳晃了晃手机:“行啊,也不耽误你时间了,回头微信联系,请你和你朋友们吃饭!”江漱阳:“都行,一顿饭而已,小事儿,万一以后我录节目要姐你帮忙了呢。”旁边围着的工作人员里有一个是节目的副导演,闻言还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插话:“小江老师最近有录制综艺的安排吗?通告满不满?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咱这儿录一期飞行嘉宾,咱们嘉宾阵容里也有几个你的熟人吧?”江漱阳挑了挑眉头:“这我做不了主,您和我经纪人商量吧。”他声音轻松,脸上也是懒懒笑着的,但语气并不热衷,似乎并没有被眼下这待爆综艺的邀请打动。副导演也听得出人家话里的平淡,心里有些不爽。据他所知,这江漱阳还是个只有一部电影作品的新人吧,而且也只在那电影里占了个男三号的位置。虽说目前在圈内有点小水花,看上去前途大好的样子,但娱乐圈每年有多少“看似前途光明”的待爆新人他还不知道吗?怎么刚出道就飘了,一点新人该有的对好资源的向往和恳求都没有?所谓的“待爆咖”,不就是蹭着当红流量或知名演员的作品热度买一堆营销通稿,顶着不知真假的人设在各种综艺里刷脸,微博热搜不要钱似地买,给大众营造出一种很受关注的“潜力股新人”的感觉——之后呢?之后要么蹭热度蹭到铁板,灰头土脸沾一身腥,要么后续作品都淹没在影视寒冬的市场里,既不叫好也不叫座,没有一点讨论度地糊掉。所以啊,一个充满希望和前景的开头在娱乐圈实在太常见了,到头来都要看作品。即使《无名者的罪恶》暂时霸占年度票房冠军地位,即使江漱阳在那部电影中的表演有不小的讨论度,即使这新人上热搜上得也算频繁,即使人家各个平台的流量数据都挺可观……也,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想想,印象里出道就爆火,之后一年比一年火的艺人,二十多年来也就出了一个…一个……嘶,好像没有这么个人啊。所以啊!这个江漱阳就更不可能——他目光落到那年轻人身上,后者似乎是等了两秒他的回答,没等到也没什么反应,只朝他笑笑便转头继续和代楚妮说着什么。那谈笑风生的模样看起来很好相处,侧颜在灯光下流畅俊朗,身段和气质瞧着也格外舒服。乍一看上去帅得很突出,仔细一打量更是挑不出瑕疵。副导演又看向江漱阳,眉头越皱越深。这人…这人……嗯……这小子妆都花了。“陈导,您是有什么话要交代吗?”身侧的目光实在很难忽视,江漱阳又转头和那戴着小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对上视线,礼貌地微笑。两人相望片刻,红发青年疑惑地眨了眨眼。副导演:“……不,没什么事。”算了,这新人其实还挺懂礼貌的,可能也不是不愿意录综艺,只是人家确实没法做决定。所以……江漱阳的经纪人是谁来着?他印象里好像没听别人聊起过,估计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员工吧。“那行,不多说了,我真要走了,再聊下去又要过十分钟了。”江漱阳摆摆手:“楚妮姐……野哥,下次再见。”代楚妮抬手挥了挥:“再见,玩得开心,回头再一块儿组队。”江漱阳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走出小巷。“唉……小江这样的生活也怪舒服的,和朋友出来旅游都不用担心被围观。”代楚妮望着青年大大咧咧的背影,感叹:“下回我也改变个夸张点的造型?也不是造型的问题,染了头也约不到时间合适的朋友啊……”这就是人太红工作太忙的烦恼了。她心里有些惆怅,转而又想,江漱阳离这一天应该也没多远了。“严野……”代楚妮转头看向旁边靠着墙没说话的人,声音一顿:“你看什么呢。”她双手盘胸,眼睛微微眯起来,声音稍微压低了些,没让不远处的节目组听到:“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刚刚你一个劲盯着小江看什么,吃饭的时候也是,我看到你好几次往他身上瞟了,还有现在,人都走了你还看?”严野心不在焉地收回视线,闻言,懒散地扯了扯嘴角:“妹妹,我们很熟吗?”代楚妮:“……你叫我什么?”严野笑了下:“你不是不让我叫姐?”“世界上只有姐姐妹妹两种称呼吗?”换做别人,代楚妮可能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这男的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谁家好人像他这样动不动就放电的,叫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反正她听得挺不舒服的,可能是她就不爱和这种老不正经的家伙来往,对比之下,贺嘉忱正经得简直像另一个极端。……难怪这俩人关系一般。严野耸耸肩,忽然想到什么,又笑起来:“你和他关系挺好的吧。”这个“他”是指谁不用多说。代楚妮莫名从这笑容里读出些“不怀好意”出来,她皱眉:“什么意思?”严野:“啧,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对我意见特别大似的,麻烦……”“算了,无所谓,你替我问问他,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严野甩了甩手上的带子,眼神没有直视代楚妮,像是随口一提般道。“你刚刚怎么不自己开口问——”代楚妮话说到一半,目光被男人手里甩来甩去的黑色发绳吸引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