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贝拉。
季景山凝视着她不耐烦的神色,终于是叹了口气:跟我走,我给夏望自由。
夏年怔了一下,她陡然抬起眼睛,看向季景山。
后者金色瞳仁里泛着某种令她感到恶心的情绪那是一种几乎同时带着恶意和怜悯的志得意满。
夏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季景山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没有什么长进。
为什么你永远学不会尊重和谦卑?
夏年垂下了眼,将伞直接丢在了地上,随后她绕过了季景山,朝着半月巷内走去。
季景山看着被她扔在地上的黑伞,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沉了。他转过身,看向夏年那在夜幕中显得有点单薄的背影,忽然抬高声音说道:你知道你拒绝不了我的夏年。
夏年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她依然没有回头。
在夜幕与雨幕的笼罩之下,他站在原地,语气冰冷: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走。
她的脚步也仅仅只停顿了这么一瞬。
随后,她头也不回,消失在了半月巷的黑暗之中。
季景山孤独地站在无人的巷口,神色阴沉地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良久,他弯下腰,捡起了地面上的雨伞。
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拉贝拉,这么多年了,你依然没有学会乖乖听话。
你会哭着来求我的。他低声说道。
他看着那片深沉的黑暗,露出了一个冰冷如毒蛇般的微笑来。
与此同时,喻寻手里拿着一把伞,站在不远处。
他垂下在夜色中犹如夜明珠温润般的青色眼眸,遥遥望着季景山离开的背影。
藏在身后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他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掩盖了险些没能藏住的极致杀意。
真没想到,他看见外面下雨了,来给夏年送伞,居然还能意外撞见这一幕。
忍住。
不能杀他。
还不到时候。
小年有她自己的计划,不要打乱她的计划,不要插手她的复仇。
不要滥用暴力。
不要滥用暴力。他反复告诫自己。若是突破底线,和那些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良久之后,他睁开眼,转过身,将已经被他捏碎的伞柄扔进了垃圾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第六区昏暗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