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莫宁翊揪住萧辞的衣领:“你怎么这样啊。”莫宁翊每次抱怨说「萧辞,你怎么这样啊」的时候,萧辞都会觉得是自己坏透了,总是故意欺负逗弄莫宁翊。可这也不能怪他。都怪莫宁翊太招人了。萧辞侧过头,温柔的吻落在莫宁翊唇边,莫宁翊仰头回吻,无限缱绻。情意丝丝缕缕,缠绵不休。求同存异,萧辞和莫宁翊的相同之处在于,都坚信自己会一直爱对方,但在爱情中,哪伯是神灵,也无法要求对方与自己的爱始终如一。他们分歧的缘于对事物发展的态度不同。从法理学的角度来看,莫宁翊唯结果论,而萧辞更在乎过程,他们属于不同的理念流派,不存在谁对谁错。莫宁翊是悲观的,漫长的生命令他见过太多离合。宇宙之中变化是永恒的,时间长河的冲刷下,沧海都可以桑田,世间万物都处在运动中不断改变。莫宁翊不相信爱情能与天地同寿,所以愿意死在爱情还活着的时候。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完美结局。而萧辞愿意陪伴在莫宁翊身边,直至莫宁翊不再爱他、不再需要他,他认为彼此相爱的每一分每一秒才是最珍贵的,哪怕最终星离雨散,潦草收场,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缘起缘灭,沧桑轮转,他来过、爱过,就是值得的。此时此刻,萧辞和莫宁翊是相爱的,这就足够了。若萧辞再年轻几岁,可能会和莫宁翊继续申述论证,努力说服莫宁翊相信自己会一直爱他。可现在,他抛下少年人的意气心性,放弃了争辩与劝说。爱是没有选择的,心动就在一瞬间,正确和错误都杀不死萧辞对莫宁翊的爱,故而高低对错于他都不再重要。在千万年的光阴面前,语言是无力的。“时间永恒向前,它会消磨爱情。”莫宁翊垂下眼,他见过太多离合:“流年匆匆,爱情会死的。”萧辞掐着莫宁翊的下巴,凝注着这只过分悲观的小雌虫:“时间没有我客观。”莫宁翊不该暗自寻法结束永生、不该逃避神明的职责,可这一切背后,都是虫母在长久的黑暗与寂寞中产生的无限恐惧。祂只是想死在他们相爱的时候。萧辞吻着莫宁翊的嘴唇,心痛的无以复加。古往今来,没有谁能解释出爱情产生的原因,更高纬度的生物把爱情归结为精神力和信息素的契合。可实际上,萧辞和莫宁翊信息素契合度接近于0,可他们还是相爱了。“你是我的美梦。”莫宁翊轻喘着回应:“我的梦原本有一个很好的结局,林间青雾,漫天紫霞。”祂真的很想死在萧辞怀里。祂不想再回到黑暗中了,尤其是,祂已经见过那样的光明。萧辞为幽黯的巢穴割开昏晓、为莫宁翊带来欢愉。得到过再失去,远比从没得到过更可怕。萧辞把莫宁翊搂入怀中,爱意令他心痛。爱情是苦的,无论是谁坠入爱河,都逃脱不了情意的缠缚,蠢货用爱为自己套上枷锁,把锁链的另一头交给爱人。从此,喜怒哀乐再不由己。可古往今来,总有那么多人争着做蠢货。他们用想象寄予爱情无限的神性,爱可以无惧世俗,可以战胜一切,可以超越生死。爱情是未被戳破的信仰,是情非得已的沉沦。“那不是最好的结局。”萧辞捧起莫宁翊的脸,他凝视着莫宁翊的双眸,眼神温润如水:“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萧辞知道,莫宁翊缺乏安全感。祂只能留在神域中,而萧辞却自由来去,红尘滚滚,繁华落尽,莫宁翊不知该如何留在萧辞。所以,萧辞要学那古往今来的蠢货,给自己拴条铁链,再把链子那头送给莫宁翊。“你既然说我是你的美梦,那我就不会让这场梦醒。”他伸出手,属于萧辞的神格在莫宁翊心口亮起。萧辞唤醒神格,沉声盟誓:“宇宙法则在上,我萧辞以第三至高神/的名义允诺:眼前之人是我毕生挚爱。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召唤我,我就会出现在他身边,如违此誓,神格破碎,神魂覆灭,万死永不超生。”神格光华闪动,法则之力犹如锁链,缠绕在萧辞的神格之上。萧辞松开手,他的神格飘回莫宁翊的心间。莫宁翊心跳如擂。法则之下,萧辞的诺言回荡在他心间,只要用意念触碰神格,就能够听到萧辞的誓言。虫母的梦早已醒了,可萧辞却为莫宁翊另铸了一场比梦还要完美的爱恋。莫宁翊眸光微抖,他一遍又一遍聆听萧辞的誓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