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记忆,很多是从三岁到五岁开始记得清楚,之前的事并不一定能。”楚绍琛嗅着很淡的味道,“还有一件事,也需要弄清楚。”“一群人渣,要是三岁以前动的手,那图什么?从小开始改造,然后花十几年来看成果?”迟宁愤愤不平,“迟家真够变态,所以我从小就是个实验体。”想着想着,迟宁忽然有点难受,靠在楚绍琛肩上,眼睛一下红了,看上去可怜又委屈。“虽然早就知道这点,但是——真正说出来还是会有点难过。”蜷缩着靠在楚绍琛身上,迟宁闷闷不乐。他一直觉得对迟家没什么感情,当然也确实不多。但要直面自己是实验体的事实,仍然免不了难过,难道说,他就不是迟家的孩子吗?仅仅是因为Omega的身份,所以就可以撇除血缘关系。哪怕他认为决定是否是家人的条件是亲情,却也认为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一开始存在羁绊的可能性更大。“我就难过一会,你不用安慰我。”迟宁吸吸鼻子,扁着嘴,连说话都恹恹的。楚绍琛把迟宁抱起来,伸手圈着他,很快压下之前的躁动,信息素变得很温柔。手掌沿着他的背脊,轻轻拍着。“嗯,那现在好点了吗?”“再久一点。”迟宁抬眼看了看他,对上一片温柔的眼睛,鼻尖泛酸,眼泪就这么掉下来。“原来我只是个实验体。”楚绍琛点头,并没有否认这个答案。闻言迟宁瞪大眼,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倏然出现的委屈和惶然,就像是刻在基因里的天性一样。推开楚绍琛的肩膀,突然对楚绍琛的亲近变得抗拒。“我想起还有点东西要写,先上楼了。”人才离开沙发,又被握着手腕拽回去,迟宁微垂着头,执拗地想把手腕拽回来,却被握得很紧。心里的委屈和不满一下爆发,强忍着问道:“上将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那请允许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陪您度过易感期是我的分内之事。”实验体,实验体怎么了?那也是人。楚绍琛把人拉到怀里,“在生气?”迟宁别开脸,“没有。”眼睛还有点红,鼻子也红红的,皮肤上稍微留下一点痕迹就格外明显。“那为什么要哭?”楚绍琛看着迟宁,“不高兴要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也可以直接和我说。”“而不是一个人躲起来不高兴,还要拉开我们的距离。”楚绍琛抚着他的背,“我们是一样的。”“什么……”“是因为我没有否定你在迟家眼中是实验体,所以生气?”迟宁难受得要命,又伸手抱着楚绍琛,像是在汲取安全,“是,很生气,你都没有帮我一起骂他们。”他当然知道在迟家眼里自己是什么样并不重要,不需要去在乎他们的看法。可他向楚绍琛抱怨、吐槽,就是为了寻找同盟。道理他都懂,但他想要的是楚绍琛跟自己站在一边,去指责迟家的行为,而不是冷静地和他说道理。“我现在也很生气,你不要跟我讲道理,我听不进去。”迟宁越想越生气,张口咬在他肩上。咬得不深,却还是留下一圈牙印。“那我向你说对不起,迟家会付出代价,而且是很快。”楚绍琛失笑,“他们对你做过的事,会一一调查清楚,然后进行审判。”“他们就是一群老变态,贪婪又恶毒,眼里只有钱,哪怕是现在的钱够多了,还是要靠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获取暴利,还想改变我的腺体,改变别人的信息素和腺体,简直令人发指!”“嗯,令人发指的无耻之徒!”“就应该全部抓起来,关进监狱,去矿山里挖矿,一天一顿饭。”“不给他们饭吃,五天一顿饭,三天一顿水。”“迟明放那种垃圾Alpha,应该游街示众,再往他身上丢菜叶子和臭鸡蛋。”“太浪费了,直接脱光关在笼子里游街。”“还有迟锋,那天我去找他帮忙,他就开始算计,算盘打得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他和政府内部有勾结,证据充足的话,终身□□不是问题。”“迟明野也是,你看他是个笑面狐狸,其实一肚子坏水,他摸我头发的时候,我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和研究所牵扯很大,是主谋——”楚绍琛附和着迟宁对迟家的指控,突然顿住,皱起眉,“他摸你头发?”迟宁被哄得心情舒畅不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头,“对啊,他从小就喜欢摸我头发,盯着我笑得一脸温柔,但是眼睛里根本看不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