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似乎总能把事情弄得别具一格,来的时候纳喇氏还以为要告诫一番不可一时松气补得太厉害,免得生产时使不上力气。皇上和她交代过了,她自然是要进点心思的。纳喇氏是这么想的,可临到头了只觉得嘴干巴巴的,“那就好。”婉绣只是望着她。“你之前吃的少,不宜大补。如今能吃些了,可不能这样赖着躲懒了。”纳喇氏十分好心,婉绣想着自己上午悠悠走的半圈,也没有解释,“是不能了。”婉绣这么配合,倒是解了纳喇氏的烦忧。左右都来了,两人稍作片刻之后便起身来在院子里走动。纳喇氏是身子最轻快的,她上午才从翊坤宫回来,正是有话说的时候。“皇上拘着不让她出门,她憋在里头烦得很。要不是说来寻你,她都不肯放人。”“她身子好好的,怎么不能出门了?”“出了门就爱惹事,太后也不敢让她过去。”慈仁宫最得意的演武场都被皇太后给人看着,摆放的兵器一等全都收在了旁的屋子里,郭络罗氏就是想尽办法过去,也不过是在上面打两个滚,并无什么。但是皇上格外看重,并不想冒险。“她不如你安静,总叫人头疼。”郭络罗氏又不是不看眼色做事,婉绣心知是怕她因为康熙和太后吃醋,尤其是眼下怀着孩子,是最容易钻小心眼里的时候。只是小心眼已经过去了,婉绣也清楚自己的情形,朝着纳喇氏笑道,“可见她的孩子也是个爱闹的。”纳喇氏莞尔,“要是这么说,你这孩子也太安静了。”婉绣只是有些晨吐,吃得少,肚子里偶尔伸伸懒腰。要不是肚子越来越大弄得睡觉不安生,她也觉得怀孩子是个很轻巧的事情。懂事乖巧的孩子才惹人疼!婉绣抚着肚子,她心底的期待越来越浓,“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纳喇氏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哪怕为此伤了容貌和身形,可只要想到这是属于自己的孩子便甘之如饴。宫里头,要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容易。许是纳喇氏来的多了,胤褆也常伴过来坐坐。他是真的坐坐,小大人似的坐在一方,挺直着腰背,脸上有些孩子烂漫,但更多的是规矩礼仪。可若是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师傅、谙达的话语,多半人是要烦的。婉绣本来就无趣,否管你说什么,只要有人和她说话就好。即便胤褆的模样黑瘦许多,却还是那个懂事的五阿哥,他声音还带着孩子气,并不会提起不该说的,婉绣自然听得心安理得。胤褆见婉绣不像旁人那样敷衍,又不会极度认真的和他讲道理,反而松快许多,来的也更勤了。至于胤礽,也不知道是觉得丢了人还是怎么的,已经好些日子没有露面。婉绣没等到人,又确实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怕这孩子又想了什么,顺道的问胤褆,“近来只有五阿哥一人来,可是太子与你闹别扭了?”胤褆微微一怔,神色复杂的迎上婉绣那双带笑的眼眸,蓦地有些说不出的暖意。姑姑果然是个好人,弟弟没有说错。想到近来他形单影只,时而听到那些风言风语,连着额吉也早前问他可是和弟弟有了不和。额吉问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含了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胤褆想都不想径直的否认了。事实上,弟弟确实说过他不陪他。只是当时他正骑着马,恰好兴头上也没搭理后面只能坐在马背上走两步的弟弟。胤褆想着,十分惭愧,“是我的错。”婉绣挑眉,难道真有事情?她不由得端正坐姿,捧着撑着热奶的小碗,目光灼灼的听了一席幼童对兄弟情谊的惭悔大会。婉绣不好意思止住,愣是听完之后自个还没说话,胤褆便起身要去寻胤礽,只是走了一半,他又回过头来,神情隐隐的几分窘态。“怎么了?”“姑姑有糖吗?”婉绣抿着唇,强压着笑,她这才想起胤褆说话时总是斯文有礼,不像胤礽那样嬉闹的缘故。纳喇氏说过,这孩子练习布库后体力不支,常常吃甜食等填塞。这本来还有些心酸,偏偏胤褆吃上了嘴,一时没把住竟坏了牙。为了这个,婉绣也偷偷笑过。“你要吃糖?”胤褆红着脸,“是弟弟吃。”胤礽就爱吃,不过他看的紧,再馋也吃的不多。胤褆想要和好,自然要投其所好,只是他手上也没有这样的好东西。胤褆在这一面的面皮浅许多,脸色通红,很不自在。婉绣乐不可支却也只能忍着笑,从屉子里拈了几颗,“去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