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十四叔想让孙子进入尚书房,朕的意思是他家的孩子要全部送来,按照规矩,嫡出的入尚书房,庶出的入宗学,将来年纪大了再放他们去南洋。十四叔挺高兴的。”
“这不是很好吗?孩子大了,自然该这样啊!”
“但是弘明和弘春他们家里闹起来了,家里的女眷不同意孩子入宗学。”
“想一起入尚书房?”
“对。”
这不是能不能入学的事儿,这是争夺继承权的事儿。
海棠就说:“众口难调,就是全部入学,也难令她们满意。”
“是啊!”弘晖就说:“朕就说,如果全部入学,也简单,改土归流即可。效仿青海,官员是流官,所有官员必须是经过朝廷考核过有吏部文书调遣过去的,保留他们王位,税负大头上缴,小头留给他们,每年朝贡。相应朝廷治理当地,各地该有的他们也都有。”
“他们自然不愿意。”
“是啊!当时皇阿玛说过,这是十四叔家的事儿,这些年来朕一直不插手,看来他们以为朕软弱无能。所以朕打算帮几个兄弟一把,也让他们腰杆子硬一些,免得当地人觉得他们是去吃软饭的。这次南洋来朝贡的人很多,有的是愿意为咱们效劳的。回头十四叔那里您劝劝,他那人容易暴躁。”
海棠就说:“你十四叔不是你们想得没脑子,他很聪明。回头不用我说他就知道该怎么办,过几日我攒个局,你们兄弟都来,大家一起说说话。”
“那就谢姑妈操心了。”
海棠和他一起散步,忍不住感慨起来:“父母在的时候千般好,不在了,他们就知道日子有多难。你看你十四叔和你十二姑妈,谁不是为了子女老来奔波。”
弘晖叹口气,“所以说养孩子,让他们早点劳累比早点享福好得多。您看您,您就不为弟弟妹妹发愁,那是您早早地吃了苦,他们才能在您的翅膀下遮风挡雨。”
海棠不太认可,也没反驳,只是叹息一声。
这话题也确实说起来心酸伤感,弘晖就指着附近的柳树说:“您看这树要不要修剪?”
“我看着都挺好的。”
弘晖说:“听说把头给锯掉下垂的枝条更多,不如试一试。”
弘晖就是这样,他自己有主意,有时候问一声就是问一声。别说一个皇帝了,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该有自己的看法想法,所以海棠尽量不和他有冲突,该坚持的坚持,不该坚持的时候也别插嘴,就如这些柳树,他想修就让他修去,不关乎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