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明亮的星尘,落在肩膀上的雀鸟,甚至因为她的火焰,被从死亡线上抢救回了性命,因此怯生生却又双眼放光地从母亲身后偷偷探出脑袋来偷看她,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攥着自己存了好久都不舍得吃的糖果来递给她的小女孩……这些都已经和罗莎琳没有关系。终于,在她们一路从靠近璃月的石门附近,走到了星落湖边上的位置,坐在河岸平坦的石头上,分吃一块沿途买的面包的时候,栗茸忍不住她的好奇心了。“所以,你现在仅仅是为了杀光那些魔物而活着吗?”罗莎琳机械的吃面包的动作顿住了。片刻之后,她将捏着面包递到嘴边的手放回大腿上,眼睫也垂了下去。“亲情、爱情,这些我都没有了。”至于对于知识的追求……那也得是她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才能说吧?可是没有了亲情没有了爱情的罗莎琳,到底还是一个人吗?她只感觉自己已经随着火焰燃烧到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如果一定要说我还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应该是,我想要复仇。”“复仇”这两个字在罗莎琳的唇齿之间,带着一种铿锵掷地有声的硬度,哪怕只是两个字,都像是在发誓一般。栗茸抿了抿嘴唇,片刻之后还是挪动小屁股坐得离她更近了一点,期期艾艾地问:“那你打算……向谁复仇呢?”罗莎琳冷笑:“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那从来都不会保护他臣民的神巴巴托斯大人了。”语调讽刺,甚至有些尖锐,像是要扎进肉里面的刺一样。她以为栗茸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毕竟,很难在一个国度里面看到怨恨自己的神明的人嘛。尤其是巴巴托斯吹散了风雪,吹平了蒙德地区本来崎岖的高山,让这里的气候变得宜居,这也是所有蒙德小孩子们从小时候就在床头听父母用温柔的声音念起的故事。但栗茸的表情却很淡然。栗茸:这有什么,主世界的原学家早早就推出来这个结论了好吗?幼狼鲁斯坦的死亡和家乡的毁灭让炎之魔女燃尽自己,她并不还因为路旁家家户户看到她的火焰便紧闭起的门窗心神动摇,也并不觉得燃尽自己走向死亡有什么不好。但她就真的没有在那些灼烧灵魂的疼痛,以及与亲人爱人生死分离的瞬间,诞生出怨恨这种情绪吗?怎么可能:)所以啊,那些的痛苦和不甘集合在一起,最后就捏成了对风神的不满和怨恨。为什么你不能庇护你的子民呢?魔物潮来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我曾经那么虔诚地信仰你,在你面前祈祷,祈求我和爱人重逢的时刻即为我们的婚礼,但你让我看到的是什么呢?以及……罗莎琳顿了顿后补充上一句,声音不再空洞,但充满的情感却是痛苦:“尤其、尤其是当我了解到璃月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又轻又飘,像是风中细细的蛛丝,再随便来点外力就直接断给你看的那种。“邻国璃月对于魔物潮的应对多好啊,他们的神明,哪怕也与巴巴托斯一起离开了自己的国度,却很快赶了回来。”她看向栗茸。栗茸意识到,此时的罗莎琳的眼睛是鲜红的颜色,恍惚似入魔。“你看,与神同行的国度,神明多么怜爱他掌心的子民;但是自由的国度呢,我们的神明恨不得让蒙德人自己解决一切,哪怕这些问题,他的子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应对。”栗茸:“sdhjwbd——”满嘴说不出来的脏话,以及一整个mmp住了。原来您对巴巴托斯的意见那么大……不是,那隔壁璃月干得好是因为璃月魔神多啊……而且隔壁璃月还有她这个金手指在呢怎么可以把璃月和蒙德放在一起当对照组,你这不是欺负巴巴托斯还欺负西风骑士团吗?她突然有一种对不起温迪的感觉。风精灵大兄弟啊,这事我也……我也妹想到啊!而且,她其实不太赞同罗莎琳的观点。温迪对于蒙德的放手,本质上也是对蒙德的一种温柔——蒙德人毕竟也靠着自己的力量撑过了魔物潮;更何况,坎瑞亚那边的情况还真的不好说。再要说温迪不关心蒙德人的话,那么当魔龙杜林出现在雪山附近区域的时候,他就不会弹奏诗歌,辅助特瓦林将杜林击杀于远离蒙德城的地方。但……可想而知,如果当着罗莎琳的面说这种话,一定会被对方单方面通知分道扬镳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栗茸叹了口气。“根本的问题还是魔物呀……”罗莎琳没有接她的话,不是因为不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