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的精辟说明,让男人扬起精锐瞳眸,心中无限惋惜。
眼前的儿子才貌兼具,若非情妇之子,绝对顶得起家门,无需把赌注压在各方面皆略逊一筹,甚至因品性不佳,差点掉落敌对竞争者设下的仙人跳陷阱,仅一步之距就会身败名裂的长子身上。
但椋既为人子,就该负起人子之责。
「身为人子,应尽孝道。」
俊眸隐现锐光。「先生,您可曾想过我只想知道自己生父为谁,却为何从未主动要求回归父姓?」
洞悉人心的男人眸中有丝明白,认了。自己说出答案:「因为自相认起,自始自终我坚持你必须称我为『先生』。」
慢了一步想透彻的筱田纪香,美丽瞳眸含泪,恳求儿子:「椋,不要说。」
「是的,先生从未承认过我的身份,不管是正式或非正式。」
停顿片刻後,他把话说开:「离开团队,每年年末,我仍以秘书身份到先生家帮忙,直到年後才离开。与先生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因为对先生而言,我仅是有能力的秘书。」
真相永远残酷,但不可避免。
这位大人物,是他的亲生父亲,喜欢他丶栽培他,却不曾珍惜过他,只把他当成一颗有用的棋子,如同母亲一样。
艺术无价。母亲开设画廊,经常有政商名流慕名前来购画。但摊开真相会现,母亲的画廊丶画作,属於政商利益的一环,作品的价值不在艺术性,而在不能公开的对等利益高低。
「新年度,我的连任恐有危机。有田中集团的支持与金援,我绝对选得上。而这,需要你从旁协助。」微微示弱的声音扬起,「你一直是最深知我想法丶最懂我心意的人,我後悔那时没多听你的建言,迷失於眼前的荣耀。而现在,椋,为父的我,需要你这位儿子的力量。」
果真是攻於利害之人,只要有利於己,再怎麽样的谎言都说得出口丶再怎麽践踏亲情也毫不在意,只为自己崇高的理想地位,其他的,都是垃圾。
「先生,世代交替,正常。没人能永远站在浪头上。」目光,依旧无波。「相信没有我的联婚手段,先生也有本事让田中会长继续支持。」
即使短暂,但他的生父早在两年前达到人生顶端。可不名誉匆匆下台的他,仍眷恋权力滋味,企图再次重返高塔。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希望先生卷土重来,因为目前社会要的是清新丶改革,与集团纠缠不清的老派政治人,只会让人厌烦更怀疑幕後的金权问题。但先生势在必行,想必已凝聚力量,待时机成熟时,奋力一搏。
毕竟是擅长拿捏人心的政治人,先生正攻不行,改由侧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