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的孩子也会有说真话的时候不是吗？”至少最后一次，他说真话了。
“是啊，有说真话的时候。”尼森笑着摇头：“可说出来已经没人信了不是吗？”
细细琢磨他的话，林淡夕转身望着小床上的蓝『色』被子：“他会好的对不对。”
“对。”尼森斩钉截铁，可在心里，他还是加了一句：只是目前比较困难。
“知道是谁做的吗？”城堡，尤其是他的身体，他们防范的可是滴水不漏，想要在他的『药』力动手脚，除了内部，别无其他。
“呃……”谁做的？什么谁做的，难道……她知道了？
怎么可能，这件事他们严密保护，除了他，亦巍跟端木彦三人知道外，连他的父亲都不知道，她怎么会……
“他最近变了很多。”动不动就摔东西，易怒，就算没有什么东西刺激他都会暴躁不安：“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果然，她知道了，尼森皱眉。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为难你。”
“……”
“以后，不是真话你可以选择不说，说了，就必须真，你能做到吗？”
四目相对，两两相望，尼森呼了一口气，然后笑开：“你让我措手不及了。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在你面前绝不说谎，不让人信任的感觉不好受，有时候也都是身不由己，他也一样。”
走到窗户前，将窗打开，凝望远处，感受着夜风中的冷，良久之后，他说：“小时候端木老爷常跟我说，一棵树上要是结太多的果子就会压垮树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过量就是不是好事，他压抑太久了，久到已经超了负荷。”
“或许我们可以往好处想，就当是给他解压吧，能发泄出来至少心里好受多一点不是吗？”
“不是。”林淡夕矢口否决：“这种自欺欺人的借口我不需要，我只要他健健康康，不管他是什么『性』格什么脾气，只要他健健康康，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懂健康是什么意思，这种因为『药』物而『迷』失心智的发泄不是发泄，至少他心里不会有一点畅快！”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她搬回去住。他在害怕，她知道，他害怕自己不小心会伤了她。
“如果那些人不值得信任，那就撤了吧。”
撤了？那可是端木家族上百年的心血！
尼森转身望着她，看她丢下这句话举步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将目光转回窗外，看着夕阳缓缓落下，将天边的云朵染着腥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