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蛐蛐的手一顿,萧大圣干笑道:“怎么可能?”萧仙仙睥着他。他酸溜溜道:“他不就是武功高点,接住了当年天下第一高手青云上人的绝招‘无花’嘛。他不就是受欢迎点,得到天下第一美人霍瓶瓶的垂青嘛。他不就是架子大点,先后拒绝了武林盟主之位和霍瓶瓶的求爱嘛。我一点都不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哼!”萧仙仙没好气地瞪着他。这还真是一点都不嫉妒。“呃,他不是呆在孤绝峰吗?下山来干嘛?炫耀他的衣服有多白,鼻孔有多大吗?”“你怎么知道他鼻孔大?”“因为他向来只用两只鼻孔看我。”吧唧,竹签被掰成两段。“哥,那是因为你个子太矮吧?”萧仙仙不怕死地指出问题中心。萧大圣的脸立刻像涂了五百层冰霜,又冷又硬,“萧、仙、仙!”她很识相地转移话题,“我想能让剑神下山,一定是因为很了不得很了不得的大事。”“哼!最近除了唐门死了个吃软饭的,江湖还有什么大事?”“哥,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说。”“这辈子你看顺眼过谁?”萧大圣很认真地想了想,“那个陕西‘地堂刀’就不错嘛。”“……那是因为他比你还矮吧?”她翻了个白眼,突然道,“纷纷呢?”“她来扬州了吗?”萧仙仙呆了下,突然卯起来往外冲,“快快快,操家伙跟我去猪肉荣家抢人!晚了生米就煮成熟饭啦!”尽管经常接受各种各样的委托,但这样和一个认识没几个时辰的男子同处一个屋檐下还是头一回。杜纷纷觉得很不好意思。更不好意思的是——身为男人的他舒舒服服地抱着被子睡在床上,留下她一个女人打地铺!“其实,你多开一个房间也没关系的。我的耳朵很灵敏,隔壁但有风吹草动,我就会飞奔过来。”她婉转地表达抗议。“哦。”青年应了一声,然后漫声道:“谁付房钱?”……究竟是她人品太差,所以招惹的人各个都唯利是图,还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慷慨豪爽的人了?杜纷纷将钱袋搂在怀里,默默躺下。月光推窗入内,清辉如霜。杜纷纷半个额头曝露在月光里,白花花的亮。“呃,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猛然想起自己在心里头对他称呼还停留在某个长得不错的青年上,“我叫杜纷纷。杜鹃的杜,雨落纷纷的纷纷。”床上静默。正当她以为他已经沉入梦乡时,清雅又低沉的男声徐徐如春风入耳,“叶晨,叶晨的叶,叶晨的晨。”……难道叶晨是专有名词吗?杜纷纷对他自大的介绍方式十分不满。夜又恢复静谧。外头风穿叶隙,撩拨出一片沙沙声。睡意渐侵,杜纷纷迷迷糊糊道:“叶晨……听起来有点耳熟。”床上人翻了个身。突然,她张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睡意全消。“您和‘白衣淡扫峨眉雪,一剑接花天下倾。’这句话有关系吗?”问的声音微微颤抖。“没有。”床上人回答得极快。杜纷纷的心又落回肚子里。一时分不清心头随之浮起的是失落还是放松。“不过……”他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人和我打招呼时,引用过这句话。”砰!杜纷纷一头磕在地板上。能给剑神当保镖,她这辈子真是再无遗憾了。“我,能不能瞻仰下您的剑?”她坐起身,双手合十,态度虔诚。“我已无剑。”杜纷纷想起他的吝啬,斗胆猜测道:“难道是生活太拮据,所以当掉了?”“是埋了。”他飘忽的声音越来越僵硬。啊?埋剑!杜纷纷习惯性地抚摸着放在身侧的绵雨刀。埋人是因为人死了,埋剑难道是……“因为生锈了吗?”“……不是。”呃。好像剑神大人用的是江湖排名第一的兵器——无尽。不是路边摊的便宜货,应该不会生锈的。她暗暗懊悔失言。似乎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他淡淡补充道:“因为当今天下已无人再配我出剑。”好大的口气!杜纷纷咋舌。不过他是打败昔日天下第一高手青云上人的剑神,口气大点,也很合理,很应当。“您为什么雇我当保镖?”这是她最纠结的问题。尽管她自认武功不错,但面对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剑神,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连剑神大人都需要保镖……那作为他保镖的她是不是应该雇一支军队来增强安全感?“因为我把剑埋了。”答案短小精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