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姬哑然。
莱昂看出了她心底的顾虑:“你不用有负担,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是……”蓓姬皱眉。
“你想说什么,”莱昂平静地看着她,“守钟人,还是骨人,或者是想告诫我,千万不能把制作骨人的方法透露出去,否则对觉醒的族裔而言将是一场灾难?”
蓓姬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本就不必独自承受这一切。”莱昂摸了摸她的发顶,“好好休息,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胡思乱想。”
莱昂说完这些话,便拉开门走了出去。接着,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莉莉安端着餐盘出现在了蓓姬的视野中。
“蓓姬,这是你最喜欢的,尝一尝?”莉莉安吹了吹手中的小盅,递给蓓姬。
蓓姬愣了愣,脑中的记忆正在缓慢地复苏。染血的地毯,脖子上不断冒出血的年轻男人,以及惊慌失措的众人……
她脸色一白:“安格鲁……他怎么样了?”
“他皮糙肉厚,死不了。”莉莉安笑着说。
蓓姬捂住脸:“对不起,对不起……”
莉莉安将小盅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张开双臂抱住抽泣的女人:“蓓姬,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生病了。”
“我们陪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皮糙肉厚的安格鲁此刻正在卧房的床上靠着,他的面前摆着一面镜子,自己正拿着缝衣针缝补血迹斑斑的颈部。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为无数人缝合过伤口,竟有一天还要为自己缝缝补补。
科恩站在一旁,端着热水和纱布,紧张地盯着上下翻飞的缝衣针。
窗子外,响起希德的大嗓门:“安格鲁!死了没有?”
安格鲁脖子疼得很,没力气骂人,于是示意科恩代他回话。
守门少年对着窗户喊了回去:“还——没——呢!”
“哎呀,皮怎么那么厚呢!”欢快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末了还要加一句,“伤者不好喝酒,剩下的酒要不统统给我呗?”
回答他的是从窗子里丢来的拖鞋和臭袜子。
希德没有躲,被砸了个正着。
“手劲不小。”雕塑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嘟囔了一句,“看来没什么大碍嘛。”
***
诺兰回到查令街58号时,莱昂已在室内斗兽场等了他许久。
“出什么事了?”诺兰问。
“听说你在给蓓姬造容器?”莱昂看向他,“能够承载记忆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