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留洋从车家跑出去之后,他心跳如鼓,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他在心里骂景建国,死了也就死了,怎么还会有人问起景建国的事情来!
他决定,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守好这个秘密。
而别人如果再问起景建国的事情,他就一问三不知,全推了个干净。
只是今天方弦之的态度,还有景燕归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他的心里就又有些慌张。
景留洋觉得他们这么难对付,他以后想要找景燕归占点便宜怕是千难万难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不甘,总觉得面前摆了一块大肥肉,他却没能吃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只是他心里决定暂时先打消占景燕归便宜的念头,景燕归却没打算放过他。
有些事情在景燕归看来,该闹明白的还是要闹明白。
于是第二天一早,景燕归就拉着方弦之去了景家。
这里细算起来还是就燕归长大的地方,只是这间屋子留给她的记忆却实在是算不得美好。
所以自从她离开景家之后,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她都不愿意到这里来。
她之前住的一直都是猪圈旁的小屋里,个中滋味实在是一言难尽。
如今景家早就破落,自从她离开之后,家里的几个人嫌养猪太麻烦,不愿意养,猪圈早没了。
就连好养的鸡,景家的那几个懒人都没有再养,天天想着要吃好的,这一大家子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动。
这一大家子懒成这样子,还不怀好意,天天想着不劳而获,他们的日子能过得好才真的叫奇怪。
同样一座屋子,景燕归之前在的时候虽然对这里没有归属感,但是至少这间屋子也算生机勃勃,但是现在一过来,她就能感觉得到屋子里透出来的萧条之气,中间似乎还夹着几分死气。
景燕归离开这里也不过只是一年多的光景,竟就成了这样,实在是让人心生感叹。
她和方弦之对视了一眼就朝屋里走去,因为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景留洋连门都懒得锁。
且门也已破败不堪,站在外面都能看得到里面的光景。
景燕归伸手把门推开,屋子里的萧条之像几乎挡不住,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景燕归在外面的时候就想到屋子里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景像,但是当她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又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屋里的家具还是她之前在景家的那些家具,只是这些家具却又比她离开时破旧了不少,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看起来和以前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了。
景燕归看到之前还好好的家具,很多都断了腿,想到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又觉得有些好笑。
当人心术不正的时候,就连家具和房子都得跟着一起倒霉。
景燕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去楼上看景留洋,只是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
方弦之问:“有异常吗?”
景燕归摇头:“异常暂时没看出来,只是这里感觉已经快不能住人了。”
方弦之问她:“你之前住在哪间房间?”
景燕归指着一旁的猪圈说:“那边最里面的房间。”
他迈着大长腿朝猪圈边走了过去,他过去之后,发现在最角落里隔了一间约莫七八平米的小房间,门口用破布坠了块帘子。
他进去一看,就看见里面用破木对搭的床,还有那个破的用砖垫着脚的破柜子。
这些东西原本就破得不行,景燕归之前住在里面的时候打扫的十分干净,看起来还算好,这会里面又脏又乱,再搭上这种破的玩意,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回到原始社会。
方弦之之前就知道景燕归在景家不受待见,日子过得极为艰难,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的日子过得比他想像中的还要难得多。
第926章 浓郁的情愫
方弦之的俊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一双眼睛里渗着凛凛寒霜。
景燕归倒是很淡定,拉着他淡淡一笑:“现在这里没有养猪了,味还小了点,之前养了猪,一到夏天,这味就更大。”
方弦之看着她的眼里眼圈竟微微泛红,她朝他微微一笑:“都过去了,我现在倒也感谢他们的虐待,若他们不虐待我,我估计我也没有勇气从这里逃出去。”
“就算从这里逃出去了,自己也很难站稳脚,还得被人指责,到时候他们还得像附骨之蛆一样缠着我不放,那才真的是一辈子都甩不掉他们。”
对于她在景家的这些事情,她自己的心里有如明镜,太清楚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怎样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前世的苦痛记忆,对她而言实在是苦不堪言,比起年少时受的那些罪,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如今,她有那么多疼惜她的人,她觉得这样就很好,没有什么可报怨的。
方弦之低声说:“我当时应该早点来和你订婚的。”
景燕归听到说到这事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当初要是早点和我订婚,他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还有一定的机率把景晓月塞给你。”
方弦之眉头微皱,却又觉得她说的基本上是事实,景家的那些人,他也算是见过过,说他们是人渣,那都是高看了他们。
景燕归又说:“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你说要娶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相当的忐忑不安,总觉得你我之间的差距太大,你于我便如那云端的月,只能看看,不能触摸。”
“当时更觉得你那种决定不过是一时的冲动,未必就有真心,所有的负责,在感情这条路上来看,终究显得太过单薄。”
“毕竟……没有感情的婚姻,单靠所谓的责任来撑,又能撑得了多久?”
这件事情,两人在一起之后也讨论过几回,只是之前的景燕归说得都不如这一次的透澈。